胤褆点了下头,就径直出了书房。没一会,管家过来了,为胤禩领路,接下来的时间里,胤禩没有再见到胤褆。
纳兰寂清找到了,他离得并不远,在西郊深山里。什么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天子脚下近两年,却不曾一刻被发现。那里是个很干净的院子,不大,但种了不少作物和植物。
温馨而舒适。
见到胤禩的时候,纳兰寂清并没有太惊讶,他只是愣了一下就恢复了如常。两人在小院子里闲聊了一个时辰后,胤禩领着他,回道紫禁城,红墙高瓦里。
当夜,太子胤礽就直闯乾清宫。
康熙对突然来访的胤礽又惊又喜,要知道,胤礽已经将自己关在毓庆宫一年多了,别说出门,几乎连面都见不到几次,甚至还要对外宣称,太子是得了顽疾,不能见风,才瞒过一时。
但是否心知肚明,也只有那些人自己知道了。
胤礽给康熙下跪:“儿臣来给皇阿玛请安。”
时隔一年,胤礽憔悴了很多,两颊陷下去了不少,脸色也不如以往精神,但眼神却明亮了不少,难道是胤礽想通了?康熙心里这么想。
“起来吧。”威严稳重的声音,完全没有心底那种激动。
胤礽依话站起,他拱手,微垂着头:“儿臣有折子上奏。”胤礽从怀里掏出一封明黄色的折子,双手高举。康熙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他示意李德全,李德全随即过去接过胤礽手上的折子。
康熙只看了两眼,就愤怒的将折子扔到了胤礽的脚下。他失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儿子。
“你竟然自己写折子请求废了你这个太子?”
“是。”胤礽回答的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康熙坐在御案上身子有些不稳,他用一只手撑着,怒目胤礽:“你……”盛怒之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康熙看着早已跪在地上的儿子,痛心疾首。
胤礽是他的执念,如果这根线忽然有一天断掉的话,仿佛他的人生也会一并断掉。不知所措。
胤礽连磕几个响头,语气肃然:“祖宗的江山应该交给更有明君之象的人,这一年多来,朝中愿意支持儿臣的大臣已经不多了,更多的是倾向大哥和四弟,十四弟,他们都是难得的人才,不应该有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儿臣不适合掌管江山,儿臣只愿意守着自己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