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敲钉子的声音开始响起,那个关着孩子母亲的西屋就开始不断传来动静。
这个女人被捆住了手脚又堵住了嘴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肖越宁在院子外面,只听她喉咙里不断发出沉闷却又凄厉的哀鸣声,像是在向院子里的人急切的祈求着什么,中间还不断掺杂着身体撞击杂物时所发出的嘈杂声响,应该都是她在努力挣扎时弄出的动静。
只可惜院中的人大多神情冷漠,无动于衷的继续手上未完的事,根本无人理会她的悲痛。
倒是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小伙子在听到动静之后,忍不住扭头朝紧闭的房门看去,然而还没等他的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村长阴冷的视线就紧跟着扫了过来,小伙子畏惧的缩回了脖子,低着头不敢再看。
等棺材钉钉好之后,有四个青壮男人主动上前抬起了棺木,接着,这个简陋的送葬队伍就抬着棺材朝院门走来。
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正在离去,西屋里的女人在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干嚎无果后,终于颓然的发出了悲伤到极点的啜泣。但即便如此,也仍旧无法阻止院内众人抬棺的脚步。
眼看着送殡队伍正抬着棺木朝院门走来,肖越宁连忙躲到了房子的拐角处。
等抬棺的人走出小巷慢慢离去之后,他才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悄悄跟上去。
除了抬棺的四人外,其他送殡人员手中都各自持着一只白色的纸灯笼照明。
村长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开道,他一边走,一边朝半空不断的抛洒着纸钱,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什么。
这一行人抬着棺,沉默的走在漆黑死寂的村庄内。
没有唢呐哀乐,没有哭声,队伍中安静一片。
乍一看去,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出殡队伍,倒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纸人在无声夜游。
村子最西边的墓地离得并不是太远,一行人走了约摸半个钟头之后,就到了地方。
从他们一踏入那块荒地开始,一阵诡异的阴风忽然从林间呼啸而出,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乍一听去,竟像是无数孩童在啼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抬棺的队伍发出了一阵不安的骚动,这些送殡村民的脸上全都露出惊恐的神色,踌躇着不敢继续往前走。
“别停下!赶快走!”村长见状连忙严厉的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