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当啷作响,十分熟悉。
谢怀尘抬头一看,城门旗帜上,正有一串斜方玉佩轻轻摇曳。
谢洛衡从马车里出来就看见谢怀尘对着城门口的燕旗发呆。
“这是什么?”他指着旗杆上挂的斜方玉佩。那玉佩由一个菱形玉底下串着三串环环相扣的菱环玉组成,通体白色,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玉响。
“这是‘诏’,燕诏侯军功累累,先王十分器重,于是赐下诏玉作为嘉奖。后来燕诏侯就把诏玉挂在燕旗上,作为燕地的象征。”
谢怀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洛衡一脸淡定:“我读书多。”
谢怀尘翻出一个白眼,谢洛衡只好答:“都是主人的记忆,看着看着就想起来了。”
谢怀尘好奇:“那你岂不是能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
谢洛衡摇头:“非也。我是主人证道的产物,证道后的事清楚,但证道前的记忆十分模糊。”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苏醒后他一直在搜寻这段时期的记忆,虽然没有回忆出具体细节,但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
谢怀尘对他的回答有点小失望,转头便吆喝着一大帮子使臣杀去燕诏侯府。
此番他们的来意是收租并迎接质子回朝,于是行王还封柳青为神武使,给了一群可供使唤的人,看上去颇具气派。
哪知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城,城中居然一片萧索,连个跪迎的人都没有。家家户户竖起白幡布,满地皆是纸钱。
谢怀尘还在奇怪自己仿佛进了个鬼城,谢洛衡早已面色一变,快步向中城走去。
“哎,等下!走慢点!”
谢洛衡看上去只是正常走路,但速度却是极快,害得谢怀尘用灵力才能勉强追上,身后的一堆跟班则早已被主人甩出十万八千里。
“你干嘛走这么快?后面的人不跟上,没人给我们撑场子。”谢怀尘气喘吁吁地拉住谢洛衡,一抬头,燕诏侯府就在眼前。
府门口是长长的石阶,几个守卫正在门口,他们全身黑衣,“燕诏侯府”四字牌匾却是用白绸绕了一圈。
“这……看上去府里死了人啊。”谢怀尘小声道。
这时,门开,有一白衣麻孝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见到谢洛衡与谢怀尘便恭敬作揖:“请问二位可是自帝都而来的神武使?”
神武使要来燕地的消息早已被快马加鞭送往燕诏侯府,所以此话只是确认。
谢洛衡对着那人怔怔半晌,才道:“正是本使。不过本使见府上似有丧事,不知何人……”
闻言,那中年人叹一口气:“在下邵景,燕诏侯正是我的兄长。神武使有所不知,我兄长已于昨日因病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