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月似有无奈:“有些事是隐密,师弟还是不要多问为好。不过我可以保证,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那抹恶念已被我净化,日后不会再兴风作浪。”

红衣谪仙的意思也是自己将要油灯枯尽,这与师兄说的不谋而合。谢怀尘顿时松一口气,其实如今他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保证。

当年他自画中境出来,无依无靠,唯一认识的只有师兄,所以一度将对方视为最亲。但他如今也清楚了,师兄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方有师尊有宗门有地位和身份,更会隐瞒他很多事。他不会像孩子一样要求对方至信至亲,只求与他做友爱的师兄弟。

这次的事也一样,他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事发后师兄半句解释都无,任由他提心吊胆。他怕师兄走火入魔,怕师兄被魔人夺舍,他求的不过是一句解释一个心安。对方可以不全盘托出,他只要他没事就行。

至于红衣谪仙说的那些,他虽然有所怀疑,但只要师兄解释了,他都信。毕竟这世上如果连师兄都信不过,那他谢怀尘也没别的人能信了。

现在师兄给了解释,他安了心,这就很好。

邵月一直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有所松缓,便道:“师弟可还有何不解?”

谢怀尘想了想,索性直问:“师兄,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想问,你不要问我原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见他口吻如此认真,邵月也敛了神色:“问罢。”

“你与天衍宗主是不是同一人?”

邵月将谢怀尘的神色收入眼底,对方有点紧张,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他回答是,对方可能会立刻露出绝望与憎恨的眼神。

于是他答:“不是。”

那一瞬间,他能看到对方明显放松。

“师兄,我信你。”谢怀尘显然有些高兴,“你不会伤我,更不会害我,对不对?”

“是谁蛊惑你,让你认为我会害你?”

“你那抹恶念说的,他说你是欲尸,还说你会杀我。”

“无稽之谈。”邵月冷冷道。

“哎,我也这么觉得。”谢怀尘放下包袱,甚至敢和师兄勾肩搭背了,“下次他再出现,我肯定一个字也不信他。”

“嗯。”邵月淡淡回应,唇边几不可查弯起弧度。

谢怀尘还打算把红衣谪仙干的好事一股脑说出来,可话刚到嘴边,忽听见轰隆一声——灵船突然剧烈摇晃!

谢怀尘眼疾手快扶住船栏,船上其他弟子却是猝不及防摔了个七倒八仰。一位长老趁乱出来,向主舵位厉喝:“怎么回事——”

“撞船了!”这时,御船的修者喊了起来,“就在震南位,有一灵船与我们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