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音是……?”
“不重要。”
“……算了,先说正事。”关海明揉揉太阳穴,“我知道那种病,名字挺长,也没必要说。重点是那孩子的病已经到了末期,我不知道你们留他做什么,怎么说呢……”
“你刚刚说他不会有事。”余乐收了收脸上的表情,同样皱起眉。“该说就说,别磨叽。”
“‘他’的确不会有事。”关海明苦笑两声,“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仲清。”
“那么那个叫‘仲清’的人类已经死了,至少之前的医学概念是这样定义的。不过这一点一直有争论……他的病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病毒感染外加自体基因缺陷引起的,关于这种病,我们有个比较形象的说法。我们叫它‘杜鹃病’。”
“听不懂。”余乐非常直白。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身体状态保持得如此良好的,通常病人会在青春期全身衰竭而死。这个看起来已经成熟了。”
谈到自己的专业相关,关海明不知不觉又恢复了冷漠而官方的口气。
“具体的病理机制的确复杂,我举些简单的例子——不少寄生虫会改造自己的宿主,让它们产生变异,更容易被捕食。比如制造不利于生存的畸形体,或者让它们变得更加显眼、容易暴露在天敌面前,好保证自己能够正常繁衍。”
“那小子是寄生虫控制的僵尸?不太像。”
“我只是表达一个大概的感觉,不是精准应对的例子。事实上小到病毒大到寄生虫,都会对自己的宿主产生影响。将它们引导向对自己的有利的方向,远离对自己有害的方向——为了获得水分让宿主自己将自己溺死,为了远离致命的水环境从而使宿主产生恐水症状,诸如此类。”
“杜鹃病的情况要更复杂点。致病病毒截获了宿主的基因表达,对自己获得的躯壳进行改造,从而获得便利的身体,以及生存于宿主种群里的知识和技能。无论是仲清的脑还是其他器官,在医学上并未死亡,它们只是被……非人的生物接管了。”
余乐缩了缩肩膀,他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呆滞。
“他的所有记忆都在,包括情感记忆。但控制脑的理论上不再是人类仲清……举个例子,如果把没有意识的脑比作存有大量资料的硬盘,现在这个硬盘换了个主人,不过对数据的使用方式相近罢了。”
“他骗了我们?”阮闲直击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