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想什么啊?”
“我……”谢淇奥语塞,是啊,自己在想什么呢?
不过,也怪不得他胡思乱想。实在是在谢淇奥的记忆中,有一次,因为某个小五还是小六,上门来挑衅的时候,正好遇到谢辞声在家。对方也不知道怎么脑残想法,居然来了一出倒地,诬陷谢辞声推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以此在谢父面前博同情。
恰好那天谢父喝多了,听了这话也不查监控,为了安抚哭唧唧的小情儿,随口骂了谢辞声几句,给小情儿出气。
那时候,谢辞声才刚刚七岁,谢淇奥正好放学回来,就看到弟弟看爸爸的眼神,是那么的冷冽,那种无机质的眼神,看着爸爸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或者说一颗草芥之类的东西。
总之,那绝对不是看父亲看亲人的眼神,甚至连看活人的眼神都算不上。
那时候,谢淇奥因为气愤父亲的行为,还觉得是他太糊涂,伤了弟弟的心,弟弟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但可能是这出荒诞的丑剧让谢淇奥记忆尤为深刻吧,谢淇奥一直都记得当时谢辞声看人的那个眼神。随着他的年岁渐长,他才逐渐意识到,弟弟那时候的眼神,绝对不是被伤心了。而是他彻底撤去了表面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獠牙。
后来,谢淇奥一直在关注着谢辞声的一举一动,慢慢地,他发现了,这个弟弟跟普通人不一样。他的喜怒哀乐,都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似的,永远浮在表面上,进不到他的内心去。
他的心里,是冷冰冰的。
说起来,谢淇奥之所以支持弟弟跟宴灯的感情,就是因为他发现,当弟弟说起宴灯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有了正常人的温度,那层隔绝了一切情绪的毛玻璃,好像彻底消失了。
宴灯这个少年,打碎了那层玻璃,将弟弟拉回了正常人的世界。
这就是他支持二人感情的最根本的原因。
现在,听着弟弟冷冰冰地说着什么不需要掣肘之类的话,谢淇奥第一反应就是,弟弟犯病了,他对于爸爸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要下手了。
“大哥,你最近跟宴灯聊天,他是不是给你推荐什么乱七八糟的了?”谢辞声想来想去,大哥之所以变成这幅脑洞大开的样子,肯定是被宴灯发过去的给传染了。
“咳咳……”
听到谢辞声这么说,谢淇奥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他有点尴尬地生硬地把话题扯了回去,“说不想毫无掣肘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带领谢氏往前走,那是假话。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真的忍心把爸爸架空,或者撵回家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