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地头蛇。沈晫揉揉眼角道:“继续。他们因为什么事得罪了吴稀?”
“三年前吴稀做主给姐姐翻修院子,”流风抬眼看看沈晫,“不少想赚钱的汉子都去了。但院子建好,工钱却被克扣。干活的人怒了,纠集人去找吴稀讨个说法。双方没谈拢,起了争执,听说当时乔柯的二哥把吴稀给打了。吴稀一怒之下就让人把他们下了大牢。”
都什么破事,为了几个工钱被关进大牢三年。沈晫不知道该骂两个哥哥什么,讨工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手段吗?非得把自个儿作到大牢里去,害乔柯这三年过得那么苦。
“还有,”流风犹豫片刻道,“那时吴稀被伤了腿,命人把乔柯二哥的腿也给敲了。”
沈晫记得乔柯说过,二哥很好动。被敲了腿,他也不指望是轻轻敲一下。越想越烦躁,沈晫挥手让流风退下。流风张口欲言欲止,最后还是说:“少爷还是别和吴稀作对得好。”
“我自有分寸。”沈晫皱眉说,“今天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
流风应声,下去休息了。沈晫手撑下巴盯着一处发呆,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去牢里看看那两兄弟,万一被整死了怎么办。何况送来请帖的多半就是吴稀,想打他钱的主意。
既然对方那么想抓他的把柄,沈晫不介意让吴稀知道自己有所求。投石问路谁不会。
吴稀亲自让关进大牢的人,一般衙役自然不敢带沈晫进去看人。沈晫发愁,谁的位置刚好呢?既有能力带他去大牢,又不怕吴稀报复?他愁啊,愁得第二天边写字边叹气。
乔大夫家,叔嬷在沈晫屋里放了一张书桌。早上来时沈晫买了笔墨纸砚,红砚教沈晫和乔柯写字。手紧紧握着笔,乔柯写得很认真。红砚见乔柯拿笔的姿势不对,教导正确姿势。
回头,红砚见沈晫叹着气在纸上鬼画符。他没好气敲沈晫的头:“唉声叹气干什么?这就是你写的字?你自己看看写的什么玩意。乔柯第一次写都你写得好,你羞不羞愧。”
“羞愧。”沈晫虚心受教,看看乔柯小声问,“我愁啊。我想去大牢,但进不去。”
“你不早说。”红砚哼一声,“我和梁捕头有些交情。回头我拜托他帮忙。”
这是哪里来的小天使啊!沈晫笑开了花:“就知道你有办法。字我重写,一定写好。”
红砚给沈晫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他可不想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写字跟狗爬似的。
“梁?”反应过来,沈晫边认真写字边问,“难不成和你的同窗有什么关系?”
“是他的大哥。”红砚看沈晫的字好了那么点,点点头,“放心,他不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