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安问沈然:“那白落雪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捞出来?”
沈然想了想道:“再等等,不着急,不过你得让人看着点陶家那几个大肚子的女人,按陶铭的尿性,我觉得他出去后不见得会把她们给捞出来。若真在牢里来了个一尸两命,总会有人会怪在我们薛家头上的。”
薛行安点头,“已经让高朗打点了,也顺便看看是谁想以此来害咱们薛家。”
“嗯,这就是京城啊,走一步得看好几步,稍有个不慎就会的满门都没了。”沈然很是感慨。
“不怕,我陪着你。”
沈然倒不怕,就是觉得唏嘘,就拿牢房里关着的那几个女人来说,那几位良家女子何其无辜,为了能家里人活命牺牲了自己,原以为到陶家后能过好日子,可这边还有一群会算计的人等着她们呢。虽然她们没什么坏心眼儿,可事儿终归是做了的。
而冰儿白落雪这几位青楼女子是有心机,看着也挺狠,可入青楼前她们是不是也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呢。
沈然将自己内心的感慨小声同薛行安说了,薛行安捏了捏她的掌心,也说了自己的看法,“一样水养百样人,那为什么你就能看的上白落雪而看不上冰儿和珠儿呢?她们都是青楼出身,哪个没点心计手段。”
沈然想也是,珠儿和冰儿过于功利,太懂算计,而且这份算计都是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白落雪唯一不同的是她最看中的是自己。
可看中自己没错,人为己,理所当然。
这世上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便是他自己也从不敢称是个好人,无非是没真正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罢了。
沈然道:“等白落雪出来就把另外四个姑娘给她养吧,陶铭不管她们,自家估计也回不去了,她陷害别人一遭,总也得付出点代价才是。”
薛行安是没什么意见的,让沈然安排就好。
这一天从早折腾到晚,虽然没动手也没怎么动嘴皮动脑子可就是觉得累的慌,回去之后简单的同薛家人说了事情的经过后两人就回房去休息去了。
要陶铭和他娘道歉的事等明天再安排,可哪曾想,才睡下没多久,高朗就在外头唤人,说有急事禀报薛行安。
沈然跟着一起被折腾醒了迷迷糊糊的问:“又出什么事了?”
薛行安给他掖了掖被子,“你安心睡,我出去看看。”
沈然不放心,虽然迷糊,但也跟着一起爬了起来,结果两人一开门,好家伙,竟看到了一个血人。
沈然被彻底吓醒了,“这是谁?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薛行安皱着眉,“把人提远点,不知道夫人胆小吗?”
沈然:“……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薛行安自己出了门,直接把沈然关在房间里,“你回去睡,我等会儿就回来,等明日我再将事告诉你。”
沈然有些挣扎,看了那么一幕,他也没什么睡意了,不仅如此还有点怕,还不如跟着去呢,有薛行安在他也能安心。
沈然开始同薛行安讨价还价,说了半天还是薛行安妥协了,开了门将沈然拉出来护在怀里。
回来禀报消息的玄三本来提着个血人觉得事儿还挺紧张的,结果在门口听了半天大公子和少夫人谈情说爱的话,也产生了错觉,觉得这手上的血人可有可无,并不重要。
最后目的地转到了另一个空着的院子里,玄三将血人扔在地上,同薛行安道:“回公子,这是沈府的管家。”
“啊?沈管家?”沈然看着那浑身是血的人,怎么都没办法跟自己记忆中的人联系在一起。
连薛行安也觉得意外,“发生了何事?”
“公子,没人伤他,是他自己变成这样的,属下一路跟着他,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走了没多久后属下就发现他经常抓自己,脸上和手上都有很多伤痕。属下绝对不对劲儿就直接把人给抓了,属下带着他一路往回赶,但他情况越来越严重,到京城时就变成这样了,不过人还活着。”
“路上可找大夫看过,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薛行安问。
玄三回道:“沿路找过不少大夫看过,多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有极少数说是蛊虫,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蛊虫。”
蛊多生于西南,高山密林,寻常百姓便是进山都怕,别说这般不易让人诊出的蛊虫了,必定是专门养蛊的人才能找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