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纪戎琛还不能相信乔遇的话,现在却是信了。
一瞬间乔遇曾经表现出来的种种,在他这里有了不同含义:
行事嚣张是为了隐藏爱意,财迷假象是为了待在他身边……
纪戎琛原本想说的话,忽然哽在喉头。
两人心思各异,车在上央戏剧学院大门前停下。
乔遇离开后,纪戎琛掉转车头离开。
回到公司,纪戎琛后仰着倚在靠背上。
江砚生母原先是纪戎琛父亲的秘书。
纪戎琛曾经想过,如果两个人能一直安守本分只做符合他们身份的事,后续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母亲不会发生意外,他也不会孤苦无依。
所以纪戎琛自幼对越界的关系抱有近乎病态偏执的厌恶。
正如再得力忠心的助理也不会是朋友,永远无权干涉他的私生活一样:情人也不会变成恋人。
他可以对乔遇好。
按照条约所约定,宠着他,惯着他,给他自己能给的,但比起被爱慕,纪戎琛更希望和乔遇是单纯的金钱关系。
如果从一开始纪戎琛就知道他对自己抱有这种想法,他不会选择乔遇作为自己的情人。
意识到刚才有些心软,纪戎琛眸色微凛,着手拟分手协议。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纪戎琛看着屏幕上的备注微微拧了下眉。
“韩居安”
按下接听键,爽朗的男声沿着听筒传来。
“Vermouth,后天我又要结婚了,你一定得来!”
意料之中,纪戎琛翻了翻日程表,发现韩居安的婚期和近日行程不冲突,不紧不慢地应了声。
韩居安是纪戎琛留学时的舍友,算得上除苏清禾之外的唯一朋友。
归国后,他和韩居安每年都会聚一次,每次都是在韩居安的婚礼上。
“嗯什么嗯?”
电话那端韩居安提高了声调,显然对他一副不积极的态度有些不满:
“你能不能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上点心,我都结了七次婚了,你呢,27了啊,初恋都还在的老男人!”
“就算错过了早恋的年龄咱们也不能自暴自弃到从现在就准备赶黄昏恋的末班车吧?”
纪戎琛:“……”
“朋友,钱是挣不完的,去享受恋爱和生活吧!”
“苦肉计美男计三十六计,撩为上计,你要不会我教你。”
“人活一世,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得多换几棵……”
“喂喂,Vermouth你在听吗?”
纪戎琛摘下耳麦放到一边,在韩居安聒噪的声音中敲完协议最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