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冰凉坚硬的质感与他滚烫搏动着的心脏的温度完全是两个极端。曲鸣敛去了神色,又看了看手里那块血玉。

他总觉得——摸着这块玉,他能感觉到自己曾经的心跳。一样炙热滚烫,一样为江初翎发疯发狂。

这些念头来得无厘头,却是曲鸣如今的第六感。

再早些日子,江初翎还会傻傻呆呆地问,什么是爱?怎么才算爱?

如今不会了。

曲鸣心底的情感如同熊熊烈火,把江初翎团团围住,明明没有烟,没有火光,却呛得江初翎喉咙酸涩,鼻尖难以呼吸,眼眶止不住地泛红。

“我也爱哥哥。”江初翎乖乖的蹲着,应了声,“哥哥不许哭,我们之前说好的。你看,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啦,我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们还是很好很好呀。这就够了。”

这一席话,从江初翎嘴中说出来,曲鸣倏然红了眼,炙热的目光里藏着让人沉沦的眷恋:“会的,会一直很好。”

“当然!”

曲鸣看着江初翎,把血玉收进口袋里:“菜芽,还蹲着?腿不麻?走吧。”

“咦,我们不看看那扇门怎么打开吗?”江初翎悻悻地,迅速跟着站起身,指着里面的青铜门。

“人多眼杂,不知道时间停到什么时候。”曲鸣身高高,在山洞里着实有点被压制了,他低着头往透着光的入口走,“我现在能准确记住章尾山的每个方位,下回再来,就我们两个。”

那一定是上辈子的我,留给我们两回忆的地方。它不应该被随随便便打开,也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下被发现。

这句话,曲鸣没说出口。

这山洞,应该是藏在心里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只有他们能进去才对。

相思酿,怀中藏。

曲鸣没由来想到。

等他们走出石壁洞穴,重见天日时,身后轰隆巨响。江初翎心悸,诧异地回头看了眼。

原本被曲鸣搬开的所有石块,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复归原位。落石七零八落,高高堆叠,甚至连每一块石头是横着竖着,是在前还在后,棱角还是锐角,都与刚来时一致。

青铜门再一次被掩在众落石后。

江初翎惊呼声尚未发出──

原先被定格的众人神色坦然,缓缓恢复精神,又开始交头接耳。

“你看!我就说搬不动嘛!”

“就是啊这么久过去了还不是一动不动。”

……

“看来没有办法,根本不行吗?碰上李明卫还真够倒霉。”曲译霖蹙了蹙眉,“那就算了,回头我再想想办法吧。”

江初翎叉腰,心底暗笑。

【明明搬得动!这就是你的地盘!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挖你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