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鸣透露出几分不忍心,捏着他的腿轻轻吹了吹,花洒仍对着,不偏不倚:“忍一忍,不哭。都是这样的。我小时候被狗咬了去医院打狂犬针,医生也让我冲洗伤口,那滋味……酸爽。我懂的,乖宝。忍一忍。”
曲鸣心底冷笑着,哪个龟孙干的傻逼事,等他查出来了,吃不了兜着走。
后来,江初翎哭噎,眼角和眼睛都红成小兔子。曲鸣不忍心,干脆让他变回含羞草。一人一草迅速往酒店去。
演员们都回酒店了,但是工作人员全部被张导召集了起来,开会。
论有罪,服装造型师小陈首当其冲。
她晃头,慌乱地喊着:“我……我……这怎么会这样!我发誓我准备的是松紧带那条啊!”
张导没打算理她,冷着眼:“谁干的?”
“不知道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撇清关系,“能接触到服装的也就小陈吧,我们真的不知道。”
“是啊,就算不是小陈做的,她递给江哥之前也要好好检查一下吧?再怎么样都得担点责任不是。”
新来的道具小哥一言不发,站在人群中,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稍纵即逝。
……
回到酒店后,曲鸣找大厅前台要了点酒精。
江初翎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枕头,死死地箍住,枕头上迅速出现深深的褶皱。他疼得眼里亮晶晶,埋在枕头里不敢看腿。
曲鸣跟他说,打针挂水见过没有,眼睛看着针刺进去,视觉冲击会让大脑产生更多疼意。只要闭着眼睛不看不想,针一戳,跟蚊子咬似的,就不疼了。
“伤口用酒精消毒也一样。不看就不疼。”
可是为什么还是好疼啊!!!呜呜呜呜好好哭!怎么这么疼!江初翎闪着泪花,心底掂量掂量,总觉得曲鸣就是在哄着他上药而已,什么不疼,就是假的!
他整张脸往上挪了挪,枕头后面只露出一双含水的眼睛。眼神忽闪忽闪,疼得直眨,又契而不舍地望着曲鸣。
曲鸣捏着手机,为了看清楚伤口,开着手电筒,几乎要凑到他腿上了。照亮的地方,触目狰狞,伤口仍在渗出细细密密的小血珠。比刚刚流的血少多了,但是还在流。
粘着酒精的棉签刚刚贴上伤口,江初翎的腿控制不住地痉挛,而血珠迅速在棉签上晕染开来。
这腿一动,曲鸣拿着手机的左手抖了抖,手机差点摔在伤口上。曲鸣瞳孔皱缩,迅速接住了!这要是再晚一步,江初翎不得痛死?
然而,事与愿违。
挂在手机上的血玉还是轻轻蹭了蹭伤口。
江初翎嘶了声,哽着声音:“好……好了吗哥哥!呜呜呜呜宝贝不要啦!”
曲鸣:“马上就好,再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