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尽量控制住不哆嗦, 头一次迈上了大殿的最高处,在皇帝身边跪下来。

皇帝看上去并不像是中毒,嘴唇并不发黑,面色也不像是已经毒发。

只是老太医伸手探了探气息,确实感觉不到呼吸。脉搏也探不到,老太医尽管经验丰富但毕竟年纪大了,试了好久才确认脉搏确实感觉不到。

然而奇怪的是, 银针中流出来的血并不是黑色的。

老太医苦思冥想的同时,六皇子慢慢逼近段司钰,敛下眸子道:“本王堂堂正正, 如今太医已经确认过父皇已经亡故,你方才空口无凭恶意揣测本王,现在要怎么算呢?”

段司钰依然温和文雅,慢悠悠的抬起头道:“殿下似乎一直在针对我。从进入神武殿起我就未曾离开过这个座位,又怎么会让殿下产生怀疑的想法呢?除非是本身殿下就对我抱有偏见。”

秦淮眯起眼睛冷笑了一下:“本王对你有偏见?”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剑,头也不回对身后的侍卫道:“把宴会开始前抓到的人带上来。”

段司钰神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无事人般平和的笑了一下。

侍卫领命出了大殿,大殿中百官面面相觑,忍不住面色惊疑不定的小声议论起来。

“难不成真是……”

“谁说不可能呢,摄政王府近些年确实有不少动作。”

“但这可是皇宫啊……摄政王的手真能伸得那么长吗?”

“陛下都去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吗?这可是陛下的寿辰宴,竟然都有人敢当众下手,必然是有恃无恐,有备而来。”

“那我们会不会……唉!”

到了这个关头,所有人其实更关心的都是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而不是最终的赢家究竟是谁。

在场的几个大人物都不动声色,群臣却面色惶惶,生怕会被永远留在这里。

侍卫回来的很快,被带上大殿的人穿着宫中巡逻守卫的衣服。

六皇子不紧不慢道:“段司钰,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掌握了宫中的侍卫调配权?”

其实是百官都在心怀猜忌,觉得皇帝尚未选中继位者,这宫中护卫的支配权不应该落在六皇子的手里。

秦淮面无表情道:“父皇早就察觉了摄政王府暗中有不小的动作,让我暗中提高警惕。寿辰宴前一天,父皇未雨绸缪将宫中将领的支配权暂时交给我,如果风平浪静就一切如常。但没想到防不胜防,父皇果真被人害了。”

“宫里的人虽然一直在轮换,但是父皇直属的核心侍卫是不变的,这些人可以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