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时不可分心!”薛君觅皱眉厉声喝道。
“是。”
龙骧擦了下头上的汗准备再继续,被薛君觅喊了停。
“你方才在想什么?”
“……”
薛君觅见他垂眸不说话,眉头皱的更紧,“龙骧,剑之道,在心静,这不是任何剑骨剑心能抹杀的,你若是……”
“抱歉,师兄,我……”
龙骧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说的那宝物真能治沈灼的病么?”
薛君觅一怔,随即神色缓和了几分,“我不确定。”
龙骧并不意外,可薛君觅却觉得心中有愧,“可若沈灼真是天命族人,他要是回族应当有救。”
“他不愿意回去。”
“所以我不曾提起。”
二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他们倒是对沈灼了解的很,竟都默契地没有在沈灼面前提议回天命阁。
“他看似惫懒随性,实则一步一踏都在让人按着他的心意走。”
薛君觅负剑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崖边巨石旁的一棵树下,“师弟,你动摇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不,师兄,我的确改变不了他,却至少可以动摇他。”
“……”
薛君觅回头看着他,龙骧笑笑,走到前方与他并肩,垂眸看向脚下沁阳山的半山腰处。
“否则,一个多月前他便已经离开了镇天门。”
“你们要离开?”
薛君觅很是诧异,这点他倒是没看出来。
“不是我们,是他一个人。”
龙骧目光淡淡,“晋阳城之后他生了那场病后应当出现了什么意外,然而他当时还是选择陪我来了沁阳山,直到一个多月前他再次昏倒,他便已经决定离开。”
“他要去何处?”薛君觅追问道。
“不知道,就如我不知道他从何处来一样,我也不知道他要往何处去,可是他却为我留了下来。”
龙骧缓缓勾起了嘴角,“同情也好,喜欢也好,他若一开始就为我而来,那我于他必定是不同的,他可不是个心冷的人。”
薛君觅看着他的侧脸,半晌才开了口,“你有些变了。”
龙骧也没有否认,有些落寞地笑了笑,“人总会变的,尤其在面临绝境时。”
薛君觅想到了当初在晋阳城的大火中看到龙骧时的场景,心中不忍,“有朝一日,你定能手刃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