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见他不说话,心中立刻玩心大起,笑声微弱地哈哈了一声,接着自顾自的解释了话里的一个现代化的词来逗他,道:“么么哒,就是亲你的意思。”
安兮臣听罢,立刻想到了那天他被乔兮水按在椅子上亲的事。回想起之后他就想起了当时那种无法言明的感受,立刻浑身一僵。嘴唇哆嗦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来:“滚!”
“诶,你不是最讨厌我嘛。”乔兮水笑道,“不会觉得……恶心吗?”
“你再说一句这种话试试。”安兮臣冷冰冰的语气听着僵硬地像一块一捏就碎的薄冰,“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好嘛。”乔兮水嘻嘻笑着,并不惧他,道,“我不闹你啦,去看看棺材吧。”
他说的正是房间正中央的那具摆在冰冷石台之上的棺材。黄色符纸作为封条将整具棺材的缝隙封得严严实实,上头的咒文龙飞凤舞,歪歪扭扭,像鬼画符。
且上头的红色咒文红的发了黑,说句不好听的,像是以血画就。
安兮臣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他走到棺材旁边,低下头去嗅了嗅,皱眉道:“血?”
“不用怀疑,就是血,退后。”
安兮臣对血司空见惯,即使知道这是血符咒他也没被吓到—
—这儿原本是林泓衣的地盘,没几个血符咒才是怪事。
所以即使是乔兮水叫他退后,他也没往后退,只直起了身问:“怎么,不开棺?”
“当然开,叫沉殃来。”乔兮水说,“踏雪君……动动你漂亮的小脑袋。为什么会用符纸封棺,当然是怕里面的东西……自己跑出来啊。”
安兮臣:“……”
乔兮水说话虚弱,字里行间都给人一股底气不足的感觉。但这话从他嘴里出来,竟带出来一股幽然的恐怖感,毫不留情的全化作可怖的温热喷在了安兮臣耳朵边。
像他娘有个一把白胡子的瘦的皮包骨头的老头在他耳边拿着一口大豁牙颤颤巍巍的讲鬼故事。
还带吹气的。
安兮臣抽了抽嘴角,听了乔兮水的话向后退了几步,颇有些不自在地道:“抓紧我。”
乔兮水含糊的“嗯”了一声,搂紧了他。
安兮臣腾出一只手来,双指一捏,低声叫道:“沉殃。”
沉殃剑应声而出,它竟一直隐于安兮臣的宽袖之中。只见他袖间暗光一闪,一眨眼的空,沉殃就横在了安兮臣面前。
安兮臣又一翻手,捏了个新的法诀,唇间轻动,道:“去。”
沉殃一转剑尖,冲向了那具棺材。它速度极快,甚至空中只看得见它的残影,乔兮水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它就已经破开了所有符纸,又回来停在了安兮臣面前。
——什么都没发生。
破开的符纸蔫了似的耷拉下来。棺材没有任何响动,火光仍旧把一切照耀得像白日,所有的一切都很安静,很平常,没有任何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