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一看,安兮臣正站在她身后,半抬起的右手正握成了拳。很明显,他就是凶手。

池兮空委屈极了:“师兄,你打我干什么……”

“你说呢。”安兮臣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听墙角?”

“我好奇啊……”

“好奇也不行。”安兮臣幽幽道,“这种事少干。”

“……喔。”

听墙角这事固然是不好,池兮空也知道,安兮臣说她她也没什么可委屈的,只好蔫巴巴地道歉:“对不起嘛。”

游见也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挪了几步,离门缝远了些。

她不是清风门的,安兮臣也没什么权利说她,于是全当没看见。再说那些人坐的离后门极远,池兮空闯不出什么祸来,估计游见也是明白不会有事才带着她偷看的。

有这前提,安兮臣也没打算多为难池兮空,这事儿就算翻了篇。

安兮臣打了一场恶战,倒是没受什么大伤,但滚了满身泥土,就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毕竟说不定一会儿还要被柳无笙拎着去见人。

安兮臣左看右看只看见她们俩,于是问道:“其他人呢?”

毕竟是柳无笙要他去立刻洗澡换衣服的,安兮臣走得早,并不知道柳无笙后来又做了什么分配。

游见就道:“其他人都去了棋师姑的忘忧阁,少主也在那儿。但是师尊不准我去,池姑娘在等方掌门,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里。”

安兮臣闻言心生疑惑,问道:“为什么不让你去?”

“可能是我也算人证吧,估计我一会儿也要进去。”游见道,“进墓穴的是我和罗师兄。罗师兄去分配去照顾乡民了,我这性子不太适合照顾人,只适合跟人吵架。”

安兮臣:“……”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他转头又问池兮空道:“乔兮水呢?”

“他啊……”池兮空挠了挠脸,道,“不是柳掌门安排人去给那个……那个……那个死了的……叫什么来着?”

安兮臣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怜悯来。余岁死状那般凄惨,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也实在可悲,于是叹了口气,道:“他叫余岁。”

谁知这话一出来,池兮空却眨了眨眼,好像没反应过来,又好像有些疑惑。

安兮臣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他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余岁吧?”游见道,“他不是叫风满楼吗?”

安兮臣:“……?”

“对对对!风满楼!”池兮空一拍掌,接着道,“几个人抬着棺材去给他下葬了,刚刚大家都回来了,阿水没回来,他们说阿水留在了那儿!”

安兮臣大概也猜到是这样,没多惊讶,但对游见说的话感到十分惊异,满脸茫然地问游见道:“什么风满楼?”

“……”游见比他还茫然,“什么什么风满楼?”

“他不是叫余岁吗?”安兮臣感觉头大了整整一圈,道:“风满楼是跟我打架的那个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