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水和寒青筠一样是水灵根,法器鹤唳,是一柄长剑。寒青筠座下弟子主修兵刃之道,使的都是剑,唯独一人不同,那就是大弟子邢烙。他没能在兵器库中挑到适合的飞剑,最终捡了一把角落里吃灰,被无数弟子嫌弃的生锈鬼头刀。

寒青筠歪着脑袋看边上一手执刀指魔修,一手扶着他,胸膛近乎成了自己靠背的人。

凌厉浓黑的剑眉下,一双眸子如点漆般深沉,仿佛埋藏了诸多难以宣泄的情绪,寒青筠知道,那是对师尊冷漠的怨念,对修为难以精进的不甘,对身世不得而知的郁郁,此刻还有些明显的疑惑之意。

师尊,我是邢烙。

第3章

邢烙看了寒青筠一眼,迅速移开目光,转向花若柳,神情中疑惑的意味更浓烈了。

原著中,寒青筠时刻施放威压,保持自己正道之光的威严,其他人大多不敢直视他,包括弟子们,邢烙的反应还算正常。

这都不重要,只要没有原著中的恨意,就是还没遇上魔修,寒青筠松了口气,视线越来越不清晰,眼皮无法控制地合上,最后只留下一句喃喃:还好没遇上魔修

邢烙眸光一闪,想不到从小对他冷漠至极的师尊,竟也有关心他安危的一天。

你竟来救他?丹书难道还没告诉你?面对指向自己的鬼头刀,花若柳却卸下了时刻准备出手的姿态。丹书正是她派去引开邢烙的手下,若已将一切传达,那邢烙便与她是一道的。

邢烙自是没见到什么丹书铁券,追人到一半,收到师尊的紧急求助信号,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

他不为所动,定定地拿燃着火焰的刀指着花若柳。论修为,他是打不过对方的,但也绝不会让她轻易伤害师尊,他此刻心中满是疑问,还等着师尊醒来给他答案。

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花若柳玩儿似的拨了拨刀尖,指尖蓄起的水球撞在火焰上,冒出呲呲白烟,邢烙,你可知你父亲是何人?

你知道?邢烙终于对她开口。

当然,你父亲正是我魔教前任魔君,而你,自是我魔教少主。

你胡说。邢烙将更多的灵气注入刀中,仍无法伤及花若柳,我从小被师尊带入天问宗修行,与你魔教毫无瓜葛。

从小?多小?五岁,对吗?那么五岁前呢?五岁前的事你是不是不记得分毫?你的记忆去哪儿了?花若柳娇媚一笑,指尖沿着刀刃向前滑,一寸寸熄灭刀上的火焰。

不等邢烙回答,她兀自说道:我来告诉你。你的记忆,被你怀中的师尊封印了。不止记忆,他把你的经络也封了大半,若不是无法再伤你,他早把你杀了。你身为天问宗明昭峰首徒,又是极品火灵根,这么多年修为却难以进境,如今和内门弟子比都要落于下风,你当真没有探寻过缘由?

怎么可能没有探寻过,只是邢烙又能去何处探寻,这么多年来,他顶着天问宗首徒的名号,却从未享受过师尊的关怀、师弟们的尊重,内心所有的疑问,最终只能化作难以纾解的郁结,付诸于锈败的刀锋中,无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