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邢烙还是没能说出口。
寒青筠眯眼打量他,看他再次心虚地移开视线,猜测道:难道你也怀疑我是夺舍的?
弟子不敢。邢烙起身要作揖请罪。
这姿态就是猜对了,寒青筠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回去:因为我无法使用灵力?
邢烙摇头:师尊说,千万别让魔修伤害我,还在一众弟子前为我出头,还还替我洗脸,让我给您上药
不过是给了小小的关心,还摒弃了些距离感,就让他怀疑眼前的师尊换了个人,想来他心中,原身的正常对待就是冷漠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
寒青筠有些心疼他,对邢烙而言,也许那样的师尊被夺舍,并不是一件坏事:若我真是呢?
邢烙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一瞬,便坚定道:若你真夺了师尊的舍,你能为拯救村民,不顾自身安危,也是高洁之人,其中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高大身躯端坐在小杌子上,为与寒青筠对视微微弓背的样子,像条温驯的大狗。邢烙的模样太乖了,不甘的怨念消除后,完全是个模范弟子。
原著师尊这么对待他,简直天理难容。
寒青筠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确切的说,我并非夺舍,只是其中缘由,我自己也没弄明白,而且现下我难以使用灵力,恐怕恐怕真出了问题,不止保不了你,还自身难保。
寒青筠不想把丧气话说出口,就怕一语成谶,自己没活过三章,还拖累了邢烙。
师尊放心。邢烙握住他的手腕,点漆般的瞳仁中映着寒青筠的身影,无论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第6章
晦明交界之时,整座小镇还在沉睡中。
客房中,邢烙睁开双眼,翻了个身,望向另一头。
昨晚休憩前,他把屏风隔在师尊床边,此刻只能透过屏风,隐约看到那头的影子。
卯初刚过,以往弟子们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练功修行,寒青筠则更早,寅时就能听到他洞府中,传来金石相击的练剑声。
果然是被夺舍了,只是如今这副皮囊中的魂,是谁的?又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关心他?
寒青筠没有动静,邢烙不想吵醒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后,便盘膝坐在榻上,没心思打坐,干脆一动不动地盯着屏风,若有所思。
没过一会儿,门外有人来往的动静,是弟子们陆续起来了。
卯正时分,肖云水在门外杵了许久,都未等到师尊,轻声敲了敲门:师尊,您起了吗?
寒青筠睡得正酣,砸吧两下嘴,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