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溪川啃着自己的尾巴尖儿唉声叹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先沿着森林往里走上半个月再说,若是一无所获那便换个方向。’
‘尽猫事,听天命。’
一夜无话,当天边泛起鱼肚白,肆虐的狂风暴雪逐渐退去,盐粒似的干雪细细簌簌地洒落在地,再次堆满枝桠。
练溪川自修炼中苏醒,抖落皮毛上的积雪,跳下树干。整晚不辍地运转了两个大周天,恢复的灵气甚至还不如他白天赶路时消耗得多。
将猫抓板龟壳似的背在身上,练溪川还是决定以兽身赶路。一来,能节省下灵力和邪秽之力以备不时之需;二来,兽身的速度和防御力都更胜一筹,方便战斗。
修灼望着水镜中踽踽独行的猫崽子,眉心的褶皱拉平了能绕修真界三圈,说话时都带了股火气:“这算是哪门子考验?”
“这分明是存心折腾他,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尊临啃了口果子,四溢的汁水飘起香甜味:“考验的是他的毅力。”
“那怎样才算通过考验?”修灼追问道。
尊临却是耸了耸肩,摊手道:“我哪知道。”
“得看那些兵器,得让它们满意才行。”
闻言,修灼的表情凝结成冰,刚换上不久的茶盏再次粉身碎骨。
尊临啃果子的动作一滞,他眨巴几下眼睛:‘小兔兔好暴躁。’
在浩瀚的林海中跋涉了六日有余,练溪川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和肉身正逐渐消耗,并且日益衰弱。
夜幕再度降临,练溪川像往常一样挑了棵树冠茂密的古木休息,例行同修灼联系。
还不等修灼说话,练溪川便率先开口:“修修,你到底在哪?”
“别给我灌鸡汤了,现在灌凤汤也没效果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这六天多,只要练溪川和修灼联络,对方定要灌他几大碗鸡汤。对那些完全不符合修灼性格的鼓励言辞,练溪川起初只觉得稀奇,然而时间一久,他便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修灼下意识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尊临,哪想对方叼着块糕点,径自扭过头去,不给丝毫提示。
抿了抿唇,他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回道:“川川,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