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收回手,伸进胸口前的衬衫兜,用力在内撕扯。
线头“咯嘣”断裂,令时寻迷茫。
直到,柏沉故从兜里拿出一枚戒指,那枚柏沉故从没送过他的结婚戒指。
柏沉故捏紧戒环,送到时寻眼前:“医生不能佩戴多余的饰品,但我明白此行危险,就想带一样和你有关的东西在身上,所以把它缝进了里兜。”
柏沉故的话静静流入时寻心脏的罅隙,填补着内里的空虚。
渐盛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两人身侧,在地面落下狭长的影子。
柏沉故起身,移到他对面,寡淡的光落在戒指上,与手腕上的金属牌一并散着烁亮的光。
他眼神诚挚,言语却生疏到颤抖:“阿寻,我真的很爱你。如果可以,能让我成为那个陪你共度余生的人吗?”
时寻不曾肖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巨大的震惊抵垮了他心底最后一层顾虑。
他的目光穿过柏沉故被阳光照得光灿灿的发丝,说:“柏沉故,我没有力气接吻了。”
风静止在那一秒钟,地上,两人的影子快速相近。
“我有。”
柏沉故放下拿戒指的手,另一只手托着时寻的后颈,与他唇齿相贴。
戒指从时寻沾染灰尘的指间穿过,畅通地抵达无名指底,签署下不渝的誓言。
天光乍泄,万物迎光颤动。
往后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