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耍我有意思吗?”
“我——”
时寻的否认才起了个头,柏沉故又哽着声音说出了另一句:“但我不喜欢你。”
行李箱冰凉的拉杆上,两人的手相距半拳,却好似远隔千山。
柏沉故拉动行李箱离开。
这次,时寻却丢失了阻拦的力气。
头顶的路灯哑然熄灭,在他和柏沉故间分离出一道分明的界限。
背影渐行渐远,行李箱滚动的声响碾过心口,轧出道道不可磨灭的伤痕。
车门关合,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也无法淹没柏沉故的疼痛。
漆黑的行李箱上留下半片洋桔梗的花瓣,淡紫色的锯齿边缘划开残忍的色块。
柏沉故心里很清楚,时寻刚刚的“告白”只是为了留住他。
他走后很快就是高考,考后就会去津松,时间会无限延长他们的距离。
即便现在时寻愿意迎合他的心愿压抑自己勉强与他凑在一处,早晚会在承受力崩塌时与他彻底决裂。
与其等到那天,不如现在就结束,至少他们都能保有曾经的美好回忆,成为彼此不可复制的青春。
柏沉故强忍着不回头,捏紧收在手心里的花种。
车辆微微振荡,身侧的母亲低声问他:“这包种子你攥了一下午了,是什么植物?”
街景在柏沉故的余光里不断倒退,他摇摇头:“我不认识,送我的人也不记得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