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意不是定北大将军的幺女吗?她才入太学,又人生地不熟,指不定许芊芊她们在合谋收拾她呢。”
上元夜那晚,许芊芊与张明衣衫不整的让人捉奸且在御街闹得沸沸扬,使得许张两家有心遏止非议也无济于事。
易如意初到京城便骄横跋扈,纵奴行凶,在许嵘的授意下,御史台连连上奏弹劾定北大将军,只皆被天子压下不发。
赵宸在了解来龙去脉后,于养心殿召见许嵘,直接对他道:“令嫒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往小了说是你的家事,年少轻狂,有些风流香艳之事也无可厚非。可往大了说,你许家与皇室沾亲带故,又是太皇太后母家,如此一来祸及的便是朕的脸面。”
“许参知还是早做定夺的好,你既有首辅之名,却不能正身为世人做表率,甚至让朕失礼于天下,此一罪名,许参知可得掂量掂量会否有承担的能力。”
“朕念及你为大殷呕心沥血便免了你的责罚,只两日内,朕要看到结果。若是许家与张侍郎府喜结连理,朕定会不吝送上一份大礼。”
他说话无半分转圜的余地,许嵘甚至在想,若自己拒而不从,以赵宸的强硬,迫使许芊芊落发为尼已是从轻发落,更甚者还会赐死她与张明以全体面。
故此,未及一月,许芊芊便匆匆嫁予张明为妻。
“听闻那侍郎夫人为人狭隘,时时让许芊芊在她跟前立规矩,怎的今日她却被放出了府?”赵西瑶问道。
薛碧微闻言未搭话而是暗忖道,按理说,此时许芊芊与赵宇该勾搭成奸才是,如今却嫁去了礼部侍郎府,还是当今亲下的圣旨。
她不禁开始怀疑,这位皇帝陛下是否也未卜先知了。
“谁知道呢,”罗思燕转了转眼珠子,“不过我看那许芊芊确实无往日那般趾高气扬的嚣张气焰,想来被她婆母磋磨的厉害。”
祁徽听了一嘴他们几个小姑娘说闲话,撇嘴道:“她那是恶有恶报!”
“张明为人不堪,前些日子我还在勾栏里看见他左拥右抱的带着两个青楼女子看戏,许芊芊的丈夫不忠,婆母不慈,纯属活该。”
“二郎,”祝南虞道,“将碗筷摆出来,肉烤好了。”
夷山有棵野樱,枝繁叶茂,树龄已过百年。酒足饭饱后,三个小姑娘便去赏花,顺道儿消食,祝南虞和祁徽则犯懒不愿动,不过没多会儿就邀了一群人蹴鞠。
后山人烟罕至,却也风景独美。
空气清甜,混合着花香。鸟鸣幽幽,嘤嘤黄鹂喳喳争着在抽了芽的高枝大树搭窝。
小姑娘们手挽手的并排走着,她们皆是着春裳,款式不一的襦裙,颜色活泼鲜亮,正是妙龄少女该有的俏丽。
“那日我母亲去珍宝馆挑首饰,不过是去迟了一步,便让人将她心心念念的耳坠和戒指给买走了,她回府后唉声叹气了好久。”罗思燕随意起了个话题道。
“珍宝馆里的每样首饰都只做一件,但凡有犹豫,让旁人先下手为强再寻常不过。”赵西瑶接话道,说完她还对薛碧微笑,眼睛亮晶晶的。
薛碧微颔首忍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