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人多且杂,不宜久留。”
薛碧微警惕的盯着他不放,小声警告道:“你许我定不会做甚违背君子道义之事,我才同你离开。”
小姑娘贯来防备心甚重,赵宸不期然自己也被如此对待,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老实道:“乖,我绝不动手动脚。”
得了保证,薛碧微让他在柳荫下等候,莫要露于人前,否则以赵西瑶对皇帝堂兄涛涛崇拜之情,只怕会兴奋得一时难以自控,随即广而告之到街边那尚在襁褓的婴孩都知晓陛下来了!
御街当街的一间茶室。
街道上不及往日喧嚣,室内也一片静谧。
使者送来点茶所用之物,又点燃一炷檀香后,默然退出。
“我可以开窗吗?”薛碧微问,“屋子里有些闷。”
不等她起身,赵宸主动拿木杆支楞好窗户,“觉着热?唤人再送来一盆冰?”
薛碧微摇摇头,“无事。”她说着目光转向赵宸,蹙着眉认真看他,“我听县主说,你染了风寒?”
为了瞧得仔细些,她往赵宸那处挪了一挪,“可好些了?”
“哼,”赵宸别扭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毫不关心呢。”
“胡思乱想是病,得治。”薛碧微一本正经道,“你眼下的身体状况,哪能经得起病痛?”
“当真染了风寒?”
她的眸光似水,不掺染任何杂质,赵宸不愿就此承认自己对她的提议妥协,却又在她那澄澈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只得闷声应道:“我做的戏。”
“哄骗外人罢了。”
总算确定他生病是假,薛碧微蓦然泄下一口气,转念又欢喜道:“如此,你便是认同了我的法子?”
她没心没肺的模样,让赵宸牙痒痒。
他将人捞进怀里,恶声恶气道:“能与赵宇拜天地你就这般高兴?”
“他定下婚期,你也不曾与我有过只言片语。”
“薄情寡义的负心小娘子!”
“你何必扣我莫须有的罪名?!”薛碧微指天发誓道,“天地可鉴,我绝无与赵宇有过丝丝缕缕纠缠的心思,你莫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好不好?”
她揪着赵宸衣襟撒娇,软言温语,赵宸哪里受得住?
可帝王威严不能有损,他绷着脸,艰难的将薛碧微的手移开,又把皱褶的衣襟抚平,“方才是谁警告我不许动手动脚?”
“眼下又是谁在动手动脚的撩拨我?”
“都怪你疑心病太重。”薛碧微不满道。
“我是为了谁?”赵宸睨她,觉着犹不解气,垂首轻咬一口她的脸颊,滑滑的,像是他先前敷在脸上的珍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