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说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刘车夫问刘春华,“你们家还有其他的汉子没有,过来帮忙把人抬下去。”

刘春华不知道这个牛车夫是不是官府的人,只好陪着笑说:“官爷,没有其他汉子了,麻烦您帮忙搭把手,把我家汉子弄回屋里去。”

“他这个样子还弄回屋里做什么?”这家人愿意拿银子,牛车夫的态度好了些,“我帮你们把他先弄到柴房,请个大夫来看看,换身衣裳再弄回屋。”

牛车夫嘴上说要把人弄到柴房,手上却没有动作,显然是在等银子,在拿到银子之前他是不会把人从他车上搬下来的,要是人弄下来了这家人不肯拿钱,那他可就白跑一趟了。

林老么心里担心林大伯很快就拿了两吊钱出来,一吊一百文。

主屋这边现在是只出不进,装钱的盒子里银子越来越少,林老么拿银子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毕竟林大伯是他最疼的儿子,不管如何心疼,他也要把钱拿出来。

拿到了钱牛车夫才帮忙把林大伯抬到了柴房。

“官爷,你知道我家全福到底犯了什么事吗?”林老么拉着牛车夫问。

“我就是一送人的,哪里会知道那么多事?不过既然人都给你们送回来了,应该就没事了。”牛车夫躲开林老么往外走。

之前他有个同行就被林老么这个年纪的老么子给拉住,那个老么子自己摔了一跤,非说是同行推的,跑一趟挣的几百文钱赔药费都不够,他可不会干出这种傻事。

牛车夫走了之后,刘春华脚底溜油立马也往外走:“阿么我去请胡郎中。”

林老么自然知道这是刘春华躲懒的借口,他定然是想着跑了就不用收拾随时散发着恶臭的林大伯。

林老么朝刘春华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口水,照顾自己汉子是哥儿的责任,居然敢想着让麽么来照顾,看着自小偏疼的儿子这副可怜的样子,林老么也只能骂骂咧咧地出去烧水。

……

“哎呦!”胡郎中一走进柴房那股臭味扑面而来把他熏得有些恶心。

好在胡郎中很有医德,以前也见多了各种样子的病人,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儿后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胡郎中观察之后发现林大伯屁股有些地方布和血液凝结在一起,只能把裤子剪掉一点一点将肉和布分开,疼得林大伯身体无意识地抽搐。

伤口上的布料彻底揭开之后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这些被板子打出来的伤口一直没能愈合,有些地方都开始腐烂了,好在这会儿不是夏天,没有长蛆。

“啊!”林老墨端着烧好的热水进来,看到这个样子的林大伯差点晕过去,他就是一个普通农家哥儿,除了生产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样子。

胡郎中见状吩咐刘春华:“刘夫郎,你去把水端过来帮忙擦拭伤口,我先出去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