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鸾景欢欢喜喜地上了牛车,坐在刻意铺了干净稻草的板子上,双脚一晃一晃地和赶车的中年汉子搭话。

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护卫别开了眼,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能弄来牛车,自家兄弟辛苦了。

到了樟篷县,谢过赶车的汉子,程鸾景找了间普通的客栈住进去,要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在澡盆子里,程鸾景反思自己的娇气,一开始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更远的路他走过没觉得累,被铁山照顾了几个月就走不了路了,可不是个好现象。

……

夜黑风高,程鸾景已经躺下睡着了,他的窗户纸上被人戳了个小小的洞,一个冒着白烟的管子伸了进去。

管子另一头,一个蒙面人猥琐地笑出了声:“今天小爷可是看到了这头肥羊拿钱时露出来的银票边角,这一次发了发了。”

谢文昊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掌将这个蒙面人砍晕,推开程鸾景客房的大门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的人将蒙面人拖到隔壁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程鸾景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昨晚差点被人偷,沉沉地睡了一觉的他检查了自己的东西之后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客栈,去找和自己同路的商队。

就这样,程鸾景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郦水郡。

在即将回到江宁县的前一晚,程鸾景敲开了隔壁房间的房门:“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房间门打开了,果然是“铁山”在里面:“景哥儿,你知道了啊。”

程鸾景抬脚走进去,食指一下下戳地谢文昊的胸口:“是你傻还是我傻,真当我这一路上什么都没察觉,总是每天晚上睡得比猪还沉,没有遇到车队的时候总会有半路出现热情的马车、牛车,隔壁房间永远有人,就算钱财外露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一点危险?”

“我……”

“让你说话了,闭嘴。”程鸾景气场全开,戳着谢文昊退到墙角,“是不是我不说出来,你就准备跟着我一起回到江宁县,看着我阿么给我相看?”

“不行,我不准!”谢文昊从程鸾景嘴里听到了相看两个字,一把捏住程鸾景的手腕,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我这次跟着你过来,已经决定了要向岳爹岳么提亲。”

“我同意了吗,你又善做主张。还有,谁是你岳爹、谁是你岳么!”程鸾景挣扎着抬起头,不服气地盯着谢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