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面两个人转了一圈,大多数时候全是俞秋生在拍马屁。

药庐后面还设了一张小床,人晚间可以在此休憩。

“我初入阳虚派的一百年里,剑道与丹师一道同修,比起师兄们来远不能及。后为了专攻一道,便放弃了炼丹。”

纪素仪垂眸,窗边的案几边缘刻了几个篆文,因过了多年,模糊的难以分辨。

当初刻上去的笔锋再锋利也因年岁磨灭了去。

俞秋生难得听他诉说往事,便积极引导掌门畅想未来。

毕竟任何时候未来都有无限可能,比起发生过的事情,它的不确定性造就了人向前的动力。

而纪素仪侧身就看到她托着下巴在那儿闭着眼睛喋喋不休。

分明十六七岁的样貌,先前在他身边装的一本正经,如今话一多立马原形毕露。

要是此刻她有尾巴,那想必摇的厉害。

看她那扬起的嘴角,分明是想劝纪素仪,结果却是喂了她自己一碗鸡血。

鸦青的眼线微微上挑,药庐里那一身白日染了屋外的绿光,纪素仪盯了半晌,她眼睫微颤,慢慢睁开眼睛。

整个过程像是破茧,最后一刹,素白的面容因那一双鲜活灵动的眼眸而陡然增色。

“师父怎么了?”

俞秋生不知他这般伫立在自己面前想起了什么,少年皮囊的掌门从来都是深不可测,叫他看一会儿俞秋生都浑身不舒服。

强颜欢笑。

“有只蜘蛛。”他轻轻挑眉,视线落在她的裙角。

紫红色的小东西缓缓往上,在他的注视下爬到了俞秋生的膝盖上。

好歹也是在梅雨季节抓过很多小虫的人了,俞秋生僵着脸,先询问师父这东西有么有毒。

纪素仪:“毒。”

俞秋生嘴抿了起来:“有多毒?”

“一口致命。”

俞秋生:“!!”

药架上干枯的药草纷纷掉落,被她那猛地一撞,差点整个木架子就翻了将她牢牢压住。俞秋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纪素仪袖手,歪头打量她,索性有惊无险。

这等小事告一段落,将屋内边边角角都弄干净之后纪素仪开始给她启蒙。

炼丹的基本知识并无多少,他丢给俞秋生的是一本差不过关于仙草的百科书。

“走丹师一路,无非要博闻强识,九州的万千仙草你都要记在脑海中。为师平日里都要抽问,你且用心看。”

“炼丹看似简单,但实地里不过消耗人的时间。为师一百年间能炼出的丹药能称的上极品的屈指可数。”他在昨夜翻出的书籍上将俞秋生的大名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