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生无聊的时候扒光了周围的叶子,委屈地擦了擦脸上的水。

她这回不知又是倒了怎样的霉,似乎一梦见纪素仪就没有好果子吃。这一次也不算冒犯他,竟还是一身的水,难受。

方才听那些人喊他师弟,向来都是万人之上的阳虚派掌门仿佛还在入门的时候。俞秋生指尖绕着发梢,忍不住猜测,她这是梦到了少年时期的纪素仪。

比起后来,一样的让人难以喜欢。

从前俞秋生还喜欢过他的肉。体,但呛了一回水,此时此刻就算他。脱。光。了。衣。裳,俞秋生也没有半点邪念。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她闭上眼睛。

阳光落在眼皮上,微红的血液色彩占据整个大脑,偏生没有任何睡意。

嗅着清新的空气,她开始世界观颠覆。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先前才睡的,狐狸洞里被木沉香舔了几下,如今该是梦中才是。但这般的真实,又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儿才是现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以分辨。

等着身上衣服被晒干净,俞秋生从她的储物囊里摸出安眠药,若是这儿睡着了就是另一个现实,她情愿在这儿一睡睡一辈子。

半晌,安眠药的效用开始,她打了几个哈欠,点着头,随着日头沉到云海中,光线收敛,意识也在消沉。

纪素仪从师尊 那儿回来时,院里悄无声息。

他朝枝头看了眼,人已经蜷缩成一团睡的正香。

……

狐狸洞里,百里珩盘腿打坐完毕眼见时辰不早,便喊俞秋生起来。

木沉香已随着他母亲出去了,地上的干净叶片里放着新鲜的野果子,一只烤的香脆的鸡,附有他留下的字条。

百里珩看过便烧掉,只是等了会而也不见俞秋生有转醒的迹象,不得已将她摇了摇。

“秋秋?”

俞秋生紧闭着眼,眼睫颤了颤,在他喊了好些声后才悠悠转醒。空洞的眼神里没有多少光亮,呼吸略微急促,额上也在冒汗。

百里珩一探,微诧:“你额头这般烫,难不成是病了么。”

修仙之人锻过体,一般而言不会轻易生病,只会中毒。

俞秋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坐直身子,手扶墙,眨了眨眼睛,视野终于清晰起来,她冲百里珩道:“我这不是做梦?”

一夜过去,她这神情恹恹的,让百里珩很是担心,正要安慰她,结果俞秋生道:“打我一巴掌。”

百里珩缩手,摇头:“你当然不是做梦,一定是你睡糊涂了。”

“打。”

他为难:“我从不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