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要同你说?你是我的树灵,胆敢擅自跑了,我就将院里的云桂树折断当柴烧掉,叫你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指尖从面颊一侧往上攀岩,拂过凉凉的鬓发。纪素仪歪着头,将她头上扎的丸子用手一捏,挤出里面的水。
俞秋生弄不懂他想做什么,呆愣着,回过神将他猛地一推:“你有病。”
不知是不是吃药吃多了。
“善良是一种美德,我就算要走,照你心里的想法,合该是守着那棵树,悉心照料才对。”
圣父的基本操作啊!
但俞秋生忘了他方才厮杀的狰狞,自顾自说罢就被他头摁在水中,咸水灌进口鼻,令人猝不及防。
“你在想什么?”纪素仪被她说笑了,“我像个好人么。”
俞秋生:“孤独咕嘟咕嘟!”
她手抓住了他的腰带 ,差点就要被呛死了,贴着他的腰腹蹭了蹭,这才往上抓住后脖颈的手掌,稍稍能抬起头了。
俞秋生:“只要你想,万事皆有可能!”
她哭的样子委屈巴巴的,还在吸鼻涕,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就像个小孩。
纪素仪却挥开她,用了个清洁术,没有一点兴趣:“你做梦去。”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纪素仪用七天的工夫处理积压的事务,现下早就过了半个月,往后片刻都不容他浪费,如今便也懒得折腾她。他痛痛快快杀了一场,心里的闷气总算散去,于是这罗盘搜寻的速度也一时提高不少。
而俞秋生木木看着他操纵罗盘的背影,估摸着大概是那圣父药效过去了,心酸至极。违背良心说那么多,她良心不安。
痛心之后,背后的鲲顶了顶她后背,兴许见她伤心,嘴里吐出几只鱼,那眼神里的意思大概就是让她吃饱。
吃饱了就会快乐。
俞秋生咽了咽口水,把脸擦干后爬到鲲头上,同它道:“我们到岸边。”
手下的鳞片光滑泛着凉意,俞秋生发现自己只要摸它的头,这只鲲就会摇尾巴,其中□□速度令人震惊。
纪素仪被远远抛在后面,海面复归平静。夜色下岸边因刚才的那场屠杀而被清场,俞秋生挑了个干燥的位置,用百里珩教她的,生起一堆火。
在他寻找期间,烤起了海鱼。
火光照亮了一人一鱼的脸,俞秋生从未发现过这条大鱼竟是如此可爱,忍不住同它絮絮叨叨说着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