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才发现,这儿除却自己一个活物外,似乎再无其他了。

委实令人胆战心惊。

俞秋生搓着胳膊跑到床上躺着,翻来覆去意识都处于清醒之中,只好傻傻看着窗外的风景。剑光偶尔一闪,那么多剑悬在树上,有的仿佛戾气已经达到了临界点,迫切地想要挣脱绑在身上的束缚。

嗡嗡声不断,她害怕地捂住耳朵,被盖过头。

至于纪素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俞秋生而后就没有再注意过。

内室里的香炉中点了檀香,袅袅烟气在屋内散开,她缩成一团,心口是暖呼呼的,四肢却仍旧冰冷。这漫长的清醒时间里,俞秋生不觉想起她离开时四师兄关爱的眼神。

纪素仪的师兄,当真是为他操心呢。

她在被窝里滚了几圈,忽然,外面传来物体坠落声音,俞秋生吓的心一紧,被褥露出一条缝偷偷看过去。

最亮的那把剑掉地上去了,顷刻间狂风大作。

一刻钟后风雪呼啸,而她进门时忘了关纪素仪书房里的窗户,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便纷纷扬扬扑进来,势不可挡。几乎是眨眼间,桌上地上都是一片白。

俞秋生瞪大眼睛,喉咙干涩,不明所以这究竟是怎么了。

檀香味都被冷风吹散。

傍晚,纪素仪归来携了一身寒意,背后的风雪被他关在门外,寒冷的屋内他看到床上的裹成蚕蛹一样的树灵。

应该是冷坏了,抖着抖着缩到墙角。

“你你你、在做什么法?”俞秋生眼里都是惊恐,抬了抬下巴,“树上挂那么多剑,你不会是想做坏事罢??旁的地方不下雪,就这方寸大小的院子里积雪有三尺厚!”

她一个人的时候真怕雪将自己埋了。

院里的结界被他换成了只进不可出的设置,就跟坐牢一般。

见他回来了,俞秋生一跃从床上下去,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几圈待不下去,嚷着要出去。

这边纪素仪却不动声色掸去衣服上的雪。擦去面上的雪水后,他轻轻挑着眉,抓她一只胳膊将人反扭在身后将其控制住。

“不能跑。”纪素仪说。

“那你能说你在做什么吗?”俞秋生焦躁不安,他在时不觉得,他一走,此处便仿佛无人镇压,危险异常。

少年打了个响指,室内屋外都恢复原状,他呼出一口气,满意地笑道:“不能说。”

俞秋生咬着呀,忽就想蹦上去给他几巴掌。

“你读三字经上瘾了?就不能多说几句,买什么关子!”

纪素仪看她生气时的眉眼,指尖抚平皱起的长眉,他贴身过去,就在她耳畔道:“没有卖关子,我在炼剑。”

俞秋生不懂其中知识,被他骤然一贴,身体下意识就起了鸡皮疙瘩,耳边发痒,身子后缩。

“你别靠我这么近。”她瞪过去,“男女授受不亲。”

纪素仪敛笑,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小嘴上,压在脑海中的想法浮出一点,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