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孤无奈道:“我与他有缘,收为义子无不可。但涉及娶妻一事还太早了,二叔勿要多言。”

他别过身子,显然十分抗拒,见此,姬二叔便告退了。

而他一走俞秋生就冒了个头,今日开祠堂,前院摆宴,她吃了一会儿,而后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儿抱着阿喜不去前院,说不过去。好多人想见见他,我私下还挺别人说,这是你的私生子。”俞秋生揶揄道。

姬孤哼笑着,反问:“你不会信了?”

“阿喜是顾先生的孩子,你我阴差阳错之下离开将他的亲生骨肉带走,若不好好对待,岂非叫顾先生寒心?他可是你师父。”

俞秋生诶了声,踮脚看他怀里的阿喜,笑了笑略苦涩道:“师父是大丹师,我才学了一年左右,这就出来了,实在可惜而。阿喜这辈子大概也见不到他们,实在可悲。”

“人生自有定数,大抵是你与顾先生有缘无分。”姬孤说道,垂眸把阿喜的眼泪擦了擦,“若是我终身无子,我便也顺着那些流言,将阿喜做我的继承人。”

他说话时余光撇着俞秋生,可见她一脸淡然,又觉得好没意思。

“那阿喜没有娘,你岂不是又得给他当爹,又得给他当娘?”俞秋生想了想,发笑,“你我相处一载,我算是知晓你的人品的,从前你是阴郁,不过在自在天里待久了反倒是有了好大改变。你如今这样子往汝阳一站,谁还不捧着你?”

“一年前在山路上要抓着我一块儿送死,我那时候极不喜欢你这样的人。”俞秋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唏嘘道,“你呀,如今可要重新开始,不能走极端了。”

姬孤嗯了声,太阳移了位置,躲到云中,他抬手拂去俞秋生头上的落叶。

面前的女子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知晓姬孤的意图后松口气,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恼我说真话呢。”

“不会,不会的。”他说了两遍。

前院仍沉浸在热闹中,姬孤而后把阿喜交给奶娘,因为自在天中少有热闹,他猜想俞秋生这是来找他过去的,是以又混到前院一桌酒席上吃酒去了。

一桌子人她都不认得,便吃的格外高兴。

而姬孤食欲不高,往日里在小草庐中琢磨厨艺,如今对着一桌珍馐,便也每个尝一点品品味道。

“这个不错。”姬孤说,挑了鱼肉里的刺,对俞秋生道。

她瞅了眼,点头称是,弯了弯眉眼。

“你这姬氏家主若是以后下岗了退位了,当个厨子也好,就是离了自在天,怕是难见你下厨了。”俞秋生毫不吝啬地夸赞姬孤的厨艺,小声道,“我师父曾经还背后夸过你,别看他对你凶巴巴的,胃是十分诚实。”

姬孤唔了声,对于顾秀芝,他其实并不太喜欢,奈何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当下稍稍高兴些许。

而后问到她的生辰。

俞秋生竟还想了想,眼睛盯着鱼肉,若有所思:

“修仙之人能活很长的时间,有的人一打坐便过了十年,随着年纪久了,大概也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你今日忽然问我,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