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之后,许太皇太妃才吐出来一句狠话,“陛下可知我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陛下居然敢如此跟哀家说话?!”

景铄面无表情道,“难不成皇叔回来了,这天下、这后宫,就是皇叔说了算了么?”

许太皇太妃一顿,“……”

这要是应了,就是犯上。

段云深慌忙又偷偷拽了两下景铄的衣服。

皇叔他有印象的,这朝中分为两派,一派就是皇叔景逸。还有一派是太皇太后,景铄是太皇太后那边的傀儡皇帝。

段云深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跳出去戏精地来一句“臣妾没事,陛下和太妃娘娘不要因为臣妾伤了和气”之类的。

这次景铄被段云深拽了一把之后,便回头看了段云深一眼。

一眼过后,景铄再开口语气就不再那般针锋相对,“我看您也累了,该回去歇着了。”

有景铄这个暴君在此护着段云深,许太皇太妃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最后只能气冲冲地来,最后气冲冲地走。

走到门口,她突然又被景铄叫住,景铄瞧着段云深手上绷带上面的红色血迹,对着许太皇太妃悠然道,“太妃娘娘最近多注意些,切莫也伤了手。”

段云深手上的血迹是被那几个小奴才强行拆绷带的时候扒拉出来的。

当天晚上,许太皇太妃宫里就出了消息,说是许太皇太妃的手被滚油给泼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景铄正在段云深宫殿里自己和自己下棋,段云深用俩小爪子捧着一块点心,跟只小仓鼠似的啃着。

进来汇报太妃手受伤的是侍卫统领项一越,表面是太皇太后的人,实际上已经成了景铄的心腹。

段云深总觉得与其说这侍卫统领是来给暴君报告的,不如说他是借着报告的名义说给自己听的。

翻译一下大概就是,我们主子帮你报仇了,但是我们主子有逼格,对你好不可以直接对你说,需要我旁敲侧击地来让你知道我们主子对你好了,你小子可要感恩戴德!

项一越汇报完便退下了。段云深捧着糕点,吧唧吧唧啃了两口,没忍住好奇心,“太妃那手是陛下让人弄的?”

景铄下棋的手没停,“是。”

段云深一时口快:“不是说你被架空了没实权吗?”

说完段云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景铄却似乎不以为意,“尚有些自保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