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饿着实在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煎饼,烙着就到了后半夜,他突然听见自己的窗户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段云深瞬间警觉,从床上爬起来。
试图从窗户翻进来的黑衣人看到段云深还醒着,愣了愣,然后继续往里翻。
这人段云深是认识的。
暴君的白月光的影卫,带着个乌木面具,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
食盒!
给我的么?
呜呜呜呜暴君的白月光是活菩萨!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两口子心头的白月光了!
他的影卫也是活菩萨,他是白月光旁边最亮的那颗星!!
段云深直接就从床上溜下来了,没和人打招呼,伸手就去接食盒,“给我的么?”
对方:……
对方:“嗯。”
段云深接着食盒在桌子旁边坐下,这时候屋子里已经熄了灯,但是朦胧夜色下也能看得清一些轮廓。
打开食盒便是香气扑鼻。
夜色里看不清食材,只能知道是一碗粥,隐约闻得到桂花的香气,还热着。
段云深拿过旁边的勺子就要吃。
“渡鸦”见着忍不住皱眉:“不怕有毒么?”
段云深一愣,看向对面这个人。
“渡鸦”:?
段云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似乎在考虑什么。
他张嘴又闭上,来回循环了四五次,终于找到合适的措辞了,“你声音怎么了?”
“渡鸦”:……
“渡鸦”淡然道,“风寒。”
嘴上说着“风寒”,心里想的却是,不过见过一两面,便记住对方声音了,如此细微的差别也能认得出来?
来的人自然不是渡鸦,而是景铄。
前半夜景铄为了栽赃之事和许太皇太妃交锋,原本后半夜不该出宫的。
本来人都已经躺下准备入睡了,可睡也睡不着。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时候,明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可就是忍不住想要任性地随心而行。
宫中清算了许太皇太妃,正是乱成一团的时候,景铄思索了一下,想来今夜也没什么人敢再去找他。
所以乔装一番还是出宫了。
大概是昨夜遇上渡鸦给了他一些想法,于是今夜便换上了和渡鸦一样的夜行衣,加上一块乌木面具遮住面孔。这样去见段云深给他送吃的,就可以说自己是渡鸦,奉皇命过来的,不用向段云深解释自己腿脚行动自如的事情。
段云深听着”风寒“二字,狐疑地看着“渡鸦”,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可是盯了没到两秒,肚子里便传来了“咕咕咕”的声音。
段云深:……
“渡鸦”:“没用晚膳?”
段云深诚实道,“不,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子粥放进嘴里——唔,好吃!
段云深吃这碗粥那叫一个快,风卷残云,吃完就眨眼的功夫,而且还觉得不够吃,要是再多带点就好了。
段云深看向旁边的“渡鸦”,不抱期待地询问道,“明晚还有人来么?”
不用这人来也行,只要有人来就好,来的话帮我带壶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