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铄原本将那半张地图都接过来了,听着这是个男子都头疼的送命题顿了一下,然后才抬头看段云。
景铄:?
听说有孕的人都容易性情大变,自家爱妃这是终于冒出苗头了?
景铄就看了段云深一眼,然后继续铺开地图,从容道,“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便请人教他凫水。”
多简单,孩子自己会水,我救你。
段云深:……
景铄这么淡定,段云深倒是突然就觉得有些察觉自己无理取闹了,不尴不尬地“哦”了一声,然后屈指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干咳了一声。
景铄心道,这是反应过来了,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段云深这脸皮的厚度堪称神奇,有时候厚得上面能跑马,有时候薄的三两句就能脸红。
这时候兀自尴尬了一会儿,干脆搬了屋子里的圆凳坐到了景铄身边,看景铄在地图上标注沿路经过的城镇。
段云深看着那只漂亮的手拿着朱砂笔勾画,写下的字体飘逸灵动,跟自己在地图上留下的狗爬字完全不一样。
手腕上的佛珠穗子垂下来,跟着手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佛珠带在这人手上倒是真好看——不过这可能主要是自家狐狸生得好,配什么都好看。
唔,狐狸精配佛珠?
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怪怪的。
段云深坐在景铄身边天马行空地发挥他的脑内剧场,景铄却在段云深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莫名地多出了一种安稳的感觉。
以前做帝王的时候,除夕夜大多也是很忙很热闹的,但是那些忙和热闹大多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做一个傀儡,将自己该完成的场面事完成便好了,剩下的皆与他无关。
那是一种与世脱离的漠然,那种热闹与他无关,他也不屑与之有关。
可是现如今,只是听着外面是烟火的声音,感受段云深坐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必说,就能觉得从心里觉得暖。
像是自己不关心也不在乎的那种热闹突然都奔向了自己。
景铄突然侧头看向段云深。
段云深:?
景铄突然起了玩笑的心思,同样也毫无征兆地问道,“那若是我和孩子一起掉进水里,云深要如何?”
段云深:??!?!
不是,你还带反将一军的啊
你安静这么半天,我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
段云深现在就想把自己拎起来抽打一顿,见好就收不懂么?好端端地自己往他身边凑什么?凑什么??
他回答了自己就收手去床上躺着不好吗?给自家狐狸提前暖被窝不美好么?
段云深顿了一会,然后如临大敌,紧接着就把景铄的满分卷子拿过来抄,“你不是说他会凫水么?”
景铄不动声色,“那若是孩子年岁还小,还未曾学会凫水呢?”
段云深:……
……嘤,欺负人!
哪有这样的!?你说孩子会游泳我就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