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与疫病相似,极有可能传染,卓若阳有心劝阻景铄,但是细一想,做这个场面功夫做什么,此事应当拦么,拦得住么?于是就把劝阻的话给吞回去了。
段云深原本也想跟着去的,但是景铄却不让,段云深揣着狐狸崽子,此时不比其它时候,一来有孕的人身娇体弱更容易染病,二来若是真染了病,大人小孩一起,更是凶险万分。
段云深虽心知是这个道理,但还是争取了一下:“我与贺小公子也算是朋友。”
景铄:“我知,所以云深的问候我会帮忙带到的。别让我担心。”
段云深:……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段云深还能说什么?
段云深:“那,见到贺小公子,代我告诉他,他肯定会好起来的,我祝福人的时候可灵了。”
景铄点头。
段云深朝着景铄招了招手,等到景铄凑过来了,段云深从景铄领口将那个佛牌翻出来确认了一遍,然后道,“佛珠没我亲手做的这个灵,这个还是好好的,所以你也会好好的。”
景铄“嗯”了一声,算是赞同了。
说起来这后面还有“私人狐狸”什么的,估摸着大狐狸还不知道这个。段云深心虚地将佛牌放下,“那,你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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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珏刚刚吐过,清水一般的呕吐物里面带着奇怪的铁锈色的长丝,看着怪恶心的。
这时候坐在床头脸色苍白,渡鸦站在一旁帮他擦额头的虚汗。
同样是感染了病症,渡鸦除了低烧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症状,贺珏这时候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去了半条命。只能说到底是身体底子不如人。
听到有人来报说卓若阳带人来看望的时候,贺珏险些不顾礼仪风度地送他们一个白眼——都得癔症了?病病歪歪的有什么好看望的,特意来找自己染病么?
本来贺珏以为来的就是卓若阳,结果等他们进门了一看,发现景铄居然也跟着进来了。
贺珏说话几乎接不上气,但仍然挡不住那不领情的语气:“平日里也没见你们待我多亲善,这时候全都上赶着凑过来找死么?”
卓若阳看贺珏如此,只笑了笑才道,“珍惜吧,我这样不顾生死来见你的兄弟这年头不多见了。”
贺珏懒得搭理他转而看向景铄,“草民果然是陛下心头白月光,不枉当年你后宫纳妃的时候我彻夜不眠,对月寄相思——咳咳……咳,咳……没事,别这么看我,死不了。诶?话说你就直接这么来找我,不怕被你家宠妃吃醋挠花脸么?”
景铄:“云深托带话,说他祝福人灵验得很,你定然可以痊愈。”
贺珏一顿,自己小人之心拿人开涮,人却是君子之心,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