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欲收回来,换个别的什么东西给阿音。

但此时脑中灵光一现,让他迟疑了半秒。

然后,他只把那小物拍在阿音手上,笑笑地应和:“是珍珠没错,一颗比较纯洁的珍珠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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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金光瑶便颇为正式地辞行,阿音看他的金星雪浪袍已腐蚀得不成样子,连夜还赶制了一套新衣给他。阿音针线活很好,就是大约在丧葬业做久了,那衣服怎么看怎么像寿衣。

金光瑶满面笑容,心中却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不会穿地收下了。

他沿着小路蜿蜒前行,阿音在后头挥手了好久,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才转身进屋。

然而这时,金光瑶停了下来,嘴角浮起笑意。

他之前留意到镇上有个染坊,便趁夜色摸进去,从染架上取了一块灰白色的粗布,比了比身量,围在身上。在水池旁照了照,觉得有几分滑稽,只露出眼睛口鼻的样子,活像个最古板保守的女修。

出门时,他见有间厢房门虚掩着,偷瞄一眼,见里面有一把古琴,房门口又挂着一顶软罗乌纱帽,便也顺手取走了。

然后,他拐回去了。沿着来时的路拐回去了。

到了阿音破败的小院外,他没有进去,也没有招呼,而是藏身在不远处的一堆墓碑中。

起初他担心那头老牛发现了他,因为它又是喷响鼻又是一个劲往他藏身处看的,不过还好,阿音出来,给了它一把草,它也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