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回过神来,伸手一探,吓得赶紧缩回来:这烧得要不得了。
他想把人扶进房去,才把人架在肩上,只听扑落落的,是许多书籍,掉在地上。原来那人背上不是背囊,而是又一件衣服,把那些书包裹在一起,他这一扯,自然就散开了。
“这大冷天的,有衣服不穿,难怪发烧,”孟瑶咕哝道,“怕不是个书痴吧。”
嘀咕着,他到底还是把连书带人,都搬到自己房中去。
来人是病人,是以他开始也没有多想,扶他在自己的床上。来人倒在床上,意识不清,但身体不自觉地呈现一个刻板挺直的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腹上。
孟瑶抠了抠下巴,心道:我老家那里,都说是要下葬了才这么个姿势。
他想来前些日子自己受时气所感,郎中开的药刚好还剩两方,便找出来和水烧了烧,也不管对症不对症,给来人灌了下去。
忙完这些,已经过了小半夜。孟瑶坐在桌前,眼皮一个劲往下掉,开始面对一个问题。
他自己住哪?
别说来人衣着清贵,气质高华,看起来很可能有洁癖的样子,就算他生活这么困窘,也是觉得,跟一个陌生人同寝,很奇怪吧。
他心理上想过得体面一点的愿望跟生理上瞌睡虫不断袭来的愿望斗争了半宿。
“罢了,要是精神不济,算错了帐,又没人替我挨罚,”他最终心一横,还是走了过去,把来人用力向里面推了推,自己挤上那张旧床,和衣卧下,拉过棉絮被子,胡乱睡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