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抖得筛糠一般,明知自己冤枉,却不能辩解,若他说去那些秦楼楚馆只是去接金光善回来,金夫人怒气不会消解半分,反而只会让金光善恼他撑不住事。因此他只能连连叩头,不住求饶。

若秦愫在,金夫人有时多少还能赏她几分颜面,可偏巧这天秦愫有事回了娘家,留他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等什么?动手!”金夫人这日气大,毫不听他求饶,只向身边家仆喝道。

几名家仆原还有些观望,听夫人毫无宽恕之意,自然不敢违逆,搬来刑凳与木杖,上前来脱金光瑶衣物。

金光瑶一番叩头,帽子早掉在地上,一头栗色长发也散乱不堪。

见求饶无用,他心头早已透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声向那家仆恳道:“我自己来……”

说着,他手放在金星雪浪袍上,磨磨蹭蹭,才解开一颗扣子。

“怎么着,衣服不会脱?”金夫人在上头喝着茶,她身边随侍的嬷嬷却帮她说了想说的话,“那你可不像你娘,你娘不是最会脱衣服的么?”

金光瑶头垂到地,眼中,却隐隐浮起水气。

罢了,再怎么拖延,横竖也没人来救他的。

他想着,牙一咬,心一横,有些赌气似的,把外袍解了,中衣也脱下来,扔在地下,露出赤|裸的上身。

他平时看起来白净瘦弱,脱了衣,却也有明确的肌肉线条,身上有些细碎的伤痕,是射日时期留下的。殿里有几名侍女,暗自红了脸不敢看他。

他自行爬上刑凳,想着金夫人如果能借坡下驴,就这样罚了吧,再脱下衣实在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