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藏着聂明玦的事,不用说也是见不得光的。那如果蓝曦臣带金光瑶回云深,也是依样藏起来,两下互有把柄,达成一种微妙的制衡。今天的事,就当遮过。
蓝曦臣的誓言,可信度还是有的。
“怀桑,听到没有?”聂明玦冷着脸,问。
金光瑶看向聂明玦,这要是在前世,聂明玦的语气会再凌冽一些,而且八成难以接受这种“互相制衡”的做法。前世的他,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灰色。
可他现在跟自己一样,一身也是灰扑扑的了。
聂怀桑做的事,他不信聂明玦一点都不知道,但大抵也像蓝曦臣前世对自己,有些掩耳盗铃,若觉得还在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也不想知道太多细节。
不知是棺材里的十年多少磨灭了锐气,还是涉及至亲骨肉,到底难以免俗。
“还站着?”聂明玦瞪聂怀桑一眼,又催道。
聂怀桑耷拉着头,也只有这一刻,自金光瑶重归以来,第一次看到踌躇满志的聂仙督变回了那个脓包软蛋的聂家二公子,有些好笑,可又突然一阵凄凉。
“大哥说的是,”聂怀桑到底期期艾艾,又回转头,向蓝曦臣笑道,“二哥,怀桑得罪了,那二哥立个誓吧,只要我不把你藏着金光瑶的事捅出去,你也不能把这些天探知的一切事情说出去才行。”
这是个有些不平等的条约,但蓝曦臣并未犹豫,尽了全力,才伸直两根手指向天,按聂怀桑说的发了誓愿。
聂怀桑又看向魏无羡,笑道:“无羡,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魏无羡笑道:“我发誓的可信度自然没有泽芜君高,不过相信怀桑你也能看到,我没什么动机要宣扬出去。你我同窗一场,赤峰尊也与我无冤无仇,你们兄弟团聚本是美事,我何必要损人不利己。就算退一万步讲,我真有那个心,可你抓着泽芜君的秘密,我还能不顾忌他,不顾忌含光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