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怀,金姑娘,”苏谷说下去,“我真不明白,你是不是精神错乱。你现在拿着剑,挡在他前头,不想他被熔了。可你难道忘了,是谁害他到如此境地?金家禁制重重,你以为他想不到,那思思是谁放走的?碧草是怎么搭上线的?”

啊,果然猜中了呢。金光瑶听见,倒没有太意外的感觉。

金子怀盯着苏谷,硬起声音:“没错,那些都是我干的,他害死我父母,我自然恨他入骨。谁说我护着他了?我只是,只是看他是具高阶凶尸,想要收为己用。”

苏谷冷笑一声:“你骗的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你若不是想安慰自己,又何必去虐杀那个碧草,还特特展示给他瞧?”

金子怀身形晃了一下。

还好,有人在身后扶住了她。

“子怀啊,也许不是时候,但我怕没机会说了。我只想跟你说一声:我很抱歉。”

金子怀猛回头来瞪着扶她的人,眼神凶狠,可眼眶不知为何突然红了。

“我知道你做的事情,可我不怪你,”金光瑶道,“他说你错乱,你是该错乱——因为你从小受的教导,是爱一个人,就往她头上扔一个香炉,是在乎一个人,可以纵她去气死生母——我们这些教你的人,都是活该自作自受。”

金子怀站着,看着他,浑身乱抖,眼眶里不知是委屈还是气愤,竟噙着大颗泪水,拼命咬着下唇。

金光瑶看着她,突然想到了某一时刻的自己。

那时他已经在帘子后头,看着金光善躺在床上,一群拐瓜裂枣的老妇在门外候命了。

然后一个荒唐念头划过他脑海:如果金光善突然对他母子道歉,他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绝顶荒唐的念头,金光善当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也迅速摇摇头,把这想法从脑中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