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思芗馋的咽了口口水,欢欢乐乐到厨房讨她的赏赐。
沈昶青撞到这一幕,摇头轻笑, 玉明乐像一位仕女坐在那儿, 可笑声不减反增, 玉明乐到底还是忍不住微微抽了抽眼角,她对不起孙来两位嬷嬷, 教导她这么久, 她依旧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悦姐儿得知婶娘毒杀她,时常望月流泪,太医让我们劝导她, 保持心情愉悦,我去劝了, 她求我救婶娘、沈拾出狱。”玉明乐找话题打断沈昶青笑声。
沈昶青唔了一声:“你跟她说,婶娘得罪了承恩侯府、张府,间接得罪了惠王府,能侥幸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若不知足,免她流放,我敢肯定婶娘死的悄无声息。
至于二弟,我已经打点好了,婶娘流放那天,我派人到牢房角门接他。”
眼前的男人穷驴技穷了,看样子房氏摆脱不了流放的命运,玉明乐在心里冷笑,面上却担忧安慰他几句,劝他看开点,沈昶青脸上清楚写着他定会好好活着,争取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流放地区的官员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少照顾婶娘,婶娘能看到他及他们的孩子出息,定会欣慰。
看到孩子?
房氏真能活,同样真遭罪。
玉明乐狐疑看着男人,确定他不是报复房氏,真的希望房氏长命百岁。
这份孺慕,这份孝心,对于摆脱不了流放的房氏来说,太糟心了。
想到房氏在往后的数年里生不如死,玉明乐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两碗胭脂粥。
两人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玉明乐撇头盯着帷帐,眼皮一睁一合,思绪断断续续,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房氏被挪到蛮夷之地,她是否还坚持和离……
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平缓,沈昶青扭头,那削薄的背落入他的瞳仁中,沈昶青失声低笑,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摆正,肩比肩,万缕青丝交缠。
*
次日早朝,胜贤帝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勒令昇王、沈昶青回去准备三日,立刻启程前往上京大运河最南端主持开凿大运河。
户部大臣哭穷,拨不下来款,胜贤帝沉吟片刻,说起开通上京大运河,商人使用河道比官府使用河道频繁,约等于河道为商人修建的,修建运河花费的钱财,理应全国商人集资。
“但凡商户,每户每月向朝廷上交一百石粮食,或五十石粮食十两纹银,直至大运河通航为止,此事交给理王、惠王、户部一同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