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哭得越来越起劲,办公区域的隔音玻璃门被推开,哭声传了进去,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楚月再哭下去,纪湫绝对会被她名声搞臭——堂堂总裁夫人,吃飞醋逼哭勤劳员工。
纪湫余光瞥见玻璃门被推开,有人拿着纸巾一脸同情地过来。
见状,纪湫叹气。
既然楚月先发制人,那就不怪她来个反将一军了。
她当做没看见,掏出一包纸巾,亲自为楚月小可怜拭泪。
同情者停在五米开外,呆了。
只见纪湫柳眉细蹙,充满怜悯的杏眼盈满水光。
“不哭不哭啦,看你这样我心都揪成一块了,要不是看到你,听你对我这番诉说衷肠,我都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可怜的人。”纪湫语气十分哀伤,比当事者还要难受,“你辛苦了,快别难受了。”
楚月一愣,还不知纪湫在玩什么把戏。
旁边不明真相的众人也都纷纷木然。
他们还没来得及占队了,怎么反转如此之快,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总裁夫人在欺负小员工?
就在大家满腹疑窦之际,纪湫在楚月慌张诧异的目光中,连忙开拍下一场。
“太可怜了,你家这么困难,公司难道都没有出一份力吗?”纪湫回头拔高了音量,带着几分正义却又不失温柔的谴责,“你们人事部主任在哪,快给我叫过来,看把孩子逼得!工资少到哭鼻子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克扣了员工薪水?”
大公司里的职员都忙,哪有闲心刨根问底不相关的事,只会不带脑子地看看热闹做消遣。
楚月的即兴表演虽然可圈可点,但纪湫并没有如她所愿跟她演针锋相对的戏码,反而另外抛来了“总裁夫人慰问员工,员工一纸诉状告到御前”的新剧本。
“课代表”纪湫简洁明了把矛盾一点,抱着瓜还在糊涂中的群众们,立马就从混乱里有了点思路——
“生活艰难”,“老人生病用钱”,钱这钱那的,好像确实像是在哭惨啊!
吖——瓜突然好啃了呢!
目瞪口呆的众人里,有个还算清醒的,赶紧叫了行政主任蒋飞雪。
楚月眼看事态超出预料,顿时慌了:“我不是……”
纪湫赶紧上前将纸巾往她脸上怼:“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懂你心里的苦。”
楚月现在已经处于下风,更何况楚月上司已闻讯赶来。
四十多岁的干练女人踩着黑色高跟鞋,气场凌人,她从人群主动让开的道路走去,见到纪湫恭敬问候了一声,才目光威严地望向楚月。
“你怎么回事?哭穷哭到总裁夫人这里来了?公司奖金少发给你一分了?”
楚月被自己领导劈头盖脸一通骂,急得睁大了眼,“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