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皑不说话,舌头在齿间滑了一圈,便将唇抿成一条线,眸子沉下一片阴翳,下三白透出一股浓烈的森郁阴谋。

他就这样静静的,神色并不明显,却像是思考什么不简单的东西。

纪湫没发觉,用指尖摸摸脖子,眉头皱了一下。

商皑顿时回过神来,往前凑近,“要不要去医院。”

纪湫不习惯距离如此之近,同时也为那双紧紧盯住的眼,有片刻受宠若惊:“……明天再说吧,时间晚了。”

商皑的情绪慢慢于眼底流逝,“行。”

纪湫有些精疲力竭地从床上起身,“我去洗个澡。”

商皑抬起头看向她塌下肩膀的背影,心里像是落了铅。

并不能那么快就释怀吧。

明明刚刚怕得那样厉害,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劲来,现在也该心有余悸才对。

但纪湫不表露出来,商皑又不想失礼地重提。

纪湫刚洗完澡,就又听见敲门声。

从猫眼看去,是穿着警服的人。

纪湫用毛巾抹着头发,将门打开,“请问,有什么事吗?”

警官:“刚刚有人报警,说你家里违规饲养大型野生动物,并意外伤人。”

纪湫一听就知道是谁报的案:“警官,我家一室一厅,怎么养大狮子?”

警官本来接到通知也是很紧张的,但来到小区,知道这里的户型后,就陷入了深深怀疑。

“可咬伤人又是怎么回事?”

陈香和老邱在警官身后气得直发抖,狠狠将纪湫望着。

尤其是陈香,在看着纪湫一脸无所谓的时候,愤怒得大哭。

“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整个人精神都不对劲了!整条手臂鲜血直流!我家三代单传,我儿子没了我还怎么活!”更何况今天下午小芳生的是一个女儿。

老邱更是情绪激动要上来打人,被警察拦下了。

纪湫深吸一口气,将湿头发撩开:“他掐我,未经允许强行入内,弄坏我家具,我的狗是要保护我,被他踹伤,隔壁家小黑我经常喂香肠,听到动静过来帮忙,我脖子上这一圈青,还不明显么。”她对着外面已经愣了的夫妇道,“我还没来得及报警,恶人倒先告状了!”

悲惨重新变成金毛的商皑,这时候将自己在警官面前溜了溜,一瘸一拐,完完全全是一只被恶霸伤害的可怜狗。

警官也有些傻眼了,纪湫脖子上的淤青一看就知道是外力所致,这没得跑。

半夜闯入独居女子家中,实行伤害,且证据充分。

警官回头将傻眼的夫妇一盯,两人顿时就吓得腿软了。

陈香怂了:“警察同志,我们也不知道……”

警官一听就气了,这事再明显不过:“人家明明是条金毛,你儿子自己喝高了,把狗认成狮子,弄伤了人家,倒还搞诬陷,你把警察当成什么了!”

陈香吓得泣不成声,老邱这时慌里慌张上前:“不是的,是这个女的先给咱家贴威胁书,我儿子才下去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