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我又不烫手。”

纪湫嘴角抽了抽,为难苦笑:“哈哈哈……”

商皑已经没有功夫再理睬,语气逐渐弱了下去,极为无力地低语道。

“我——好——饿——”

昨晚宿醉,一具成年人的身体尚且都有些吃力,更别说一个三岁半的小奶崽子。

商皑意识朦胧中,小肉垫抓了抓纪湫肩头的衣物,很快又徒劳无功地松了力道。

这番抓握,跟小猫挠似地,让从未被脆弱幼崽依赖过的纪湫不由身子一僵。

取代那独特冷茶香气的,是暖得不像话的奶香。

纪湫无奈作罢。

“想吃啥?”说话间,用指尖拎着商皑领子,把他慢慢推到沙发豆袋上。

商皑眼睛都重得撑不开,无神地动了动唇,“想吃蛋羹羹。”

纪湫失笑,拍拍灰尘,正要讥讽他这可耻的abb型词,转头就发现他已经饿晕了。

大约是身体已经契合了系统的改造,这次商皑很快上头萌娃特性,已初见奶糖精本质。

然而十分钟过后,纪湫调着鸡蛋羹的时候,如梦初醒。

她将围腰扔在沙发上,在心里开始腹诽。

她这时鬼迷心窍了吗,竟然开始给商皑做饭了?

虽然奶娃子很可爱,味道也特别好闻,但他毕竟是商皑啊!

纪湫把火一关,提脚就准备收拾收拾出门。

可当她一转身,就看见厨房门口露出半截小身影。

商皑趴在门框,探出脑袋,清澈得像一汪湖水的鹿子眼冲她眨了眨,“还没有好么……”

声音虚弱得令人心头一紧。

于是一阵风刮过,蛋羹已被捧到商皑面前,纪湫笑容慈祥,“乖,饿坏了吧,走,麻麻带你去饭桌上吃哦。”

半分钟后,纪湫双手托腮,怀疑人生。

她实在不该如此没有定力!

不,这只怪商皑太狡猾,小时候竟然长得这么萌,太犯规了!

而眼前商皑根本没有注意到纪湫的各种纠结,认真得憋红了一张脸,肉乎乎的手费劲地握住勺子,艰难笨拙地往碗里挖,又因手太短,只能努力伸着脖子用嘴去接。

如此往复,十分钟了,不过才总算吃到了两口。

商崽子的两只眼睛红了一圈,眼角挂着急切而难过的水光,让对面环手抱胸,努力冷眼旁观的纪湫,忍得全身颤抖。

纪湫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面前之人是商皑的事实。

她闭了闭眼,总算平复,又突然听见“咚”地一声,商皑连人带碗翻到了地板上。

纪湫腾地一下起身,半张着口。

商皑咬着粉嫩地唇瓣,泪眼汪汪地仰头看她,头上顶着一块金黄色的蛋羹,过后失落地耷拉脑袋,红红的鼻头抽了抽。

纪湫缴械投降。

这没谁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