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皑注视着她。
“也不是全季都冷得可怕,总有一些温和的日子。”
纪湫心生无奈,“是的,但我兴许碰不上了。”
良久,商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那等我们退休了,再一起去。”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砸进纪湫心头。
好似没有看到她的错愕,他唇角勾起清淡的笑。
“不止是挪威,全世界都可以去。”
男人狭长的眼眸,盛着一层透明的水光,流转着动人心魄的热意。
纪湫好像不认识眼前的商皑了,“你说……退休?你放得下商氏吗?”日理万机的工作狂,竟然想过退休这种事。
她以为商皑的座右铭,是死在谈判桌上。
恍惚间,男人手臂一展。
下一刻,纪湫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按在怀里。
背部滚烫,隔着一层衣料,也能感知到商皑手心的温度。
很快,这份热烈席卷全身,纪湫感觉自己好像顷刻就要融化。
商皑的气息喷在耳廓,悠悠地回转。
“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伞从手里滑落,侧卧在雪地里。
几片火红的枫叶飘下去,伞衬接了好多的雪。
纪湫脸颊靠在顺滑的衣襟上,许久愣着。
后背传来丝丝冷意,是后颈暴露在了冷气中。
她不忍战栗了下,随之而来是发丝瞬间松散。
纪湫吓了一跳,不解地用手推开分寸。
男人目光幽深,却又炽热得骇人。
“你的头发乱了。”
吐露着熟悉好闻的气息,他的手穿进了发间,带起头皮一阵紧绷感。
纪湫避着应了两声,颔首作势要绑。
袖口滑到手肘,露出白得刺眼的藕臂。
染得灵动俏皮的棕色卷发被全数攥在手中,露出肩上可疑的红点。
红点好像又被挠过,晕出片片红痕。
亦如那夜月色下,他指腹的嫣丽。
纪湫嘴里衔着发圈,正挽起头发,凌空而来的手,毫无道理地夺走她的成果。
男人神色认真,轻柔缓慢地拢住姑娘发丝。
抬起的手护在她的脑袋两边,纪湫整个人都被罩进一片阴影。
在不知不觉中,被带进的一片天地里,四周安静得只剩商皑浅浅的鼻息。
他的下巴好像抵在颈窝,脸颊也亲昵地靠近。
纪湫皮肤上小小的绒毛似乎都紧张得立了起来,但她又不确定是否自己心理作祟,亦或是专注手中动作的无意触碰。
她心中一片混乱。
时间在纪湫这里产生流逝缓慢的错觉。
然而区区小事并未耽误商皑多长时间。
他显然操作熟练,亦如他还是小朋友的那阵,经常被这个懒到早上在化妆镜前坐着都能睡着的女人奴役扎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