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滋味,注定会是强者的一场劫难。

他大概天性好斗,一生都在乐此不疲地抢夺和追逐。然而也是这颗永远安定不下来的内心,把他们送进这场冒险的征程,然后输得片甲不留。

曾经躁动的胜负欲,是今日他自己送进唇齿间的毒。

有些人,曾威风凛凛,大杀四方,也曾诡计多端,阴险难测,今日为求得一吻,却不惜低头折腰,用半生力来追逐寻觅。

然而他几乎都已经将那魂牵梦萦的香味含入口中,却听头上一阵哐当闷响,随之而来的是暴躁的猫叫。

纪湫顿时惊醒,看见脚下的银渐层呲牙咧嘴,大吼大叫。

蛋蛋不知为何,对角落交颈纠缠的二位充满了敌意,暴跳如雷地咿呀嗷叫。

拱、起的腰腹,蓄势待发,好像随时准备起跳,给他们其中一位来上一爪子。

但蛋蛋很讲武德,警告一嗓子就拿屁股对准二人。

纪湫提起的心松缓下来。

然而也就是一瞬间,她记起了什么,匆忙抬眸看了商皑一眼,两人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惊慌。

但商皑好像看到的东西更多。

纪湫顺着他的目光下移一寸,发现自己松垮凌乱的领口。

脸颊瞬间涨红,飞快侧身藏进角落,背对着男人胡乱整理。

等她差不多穿好衣服,商皑背着身站在五步开外。

名为蛋蛋的恶猫,仰着大脸盘子,神色凶狠地和男人对视。

纪湫深呼吸几口,才慢慢靠近。

“它终于肯下来了。”

貌似还有点忌惮,纪湫只敢停在恶猫远处。

商皑沉静打量恶猫半晌,亦如往常的气定神闲。

片刻,只听他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虚张声势。”

轻蔑地对恶猫下过评价,蹲下身一手拍在恶猫脑袋瓜上。

纪湫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眼见底下蛋蛋反应过来,展露利齿哈了商皑一次又一次,商皑面无表情,把它脑袋瓜一通乱揉,毛都薅秃了。

蛋蛋被挠得迷迷瞪瞪,伸出的爪子也被商皑轻而易举握住,大抵是被强行撸得脱了力,蛋蛋趴在地上,双眼眯成一条缝,吊着一口喵气儿,杯水车薪地挣扎了两下。

最后不动弹了。

这一系列操作把纪湫给看懵了。

“厉害了……你怎么做到的?”

商皑揪起猫咪后脖子托在手臂上,朝豆袋里一座,长腿曲着,神色流露着谑意,“一只欺软怕硬的猫罢了。”

纪湫抓了一把冻干,放在手心,递到蛋蛋跟前。

蛋蛋也怕商皑,在男人身上规矩得很。

伸出脑袋,嗅了两下纪湫递来的食物,判定没毛病以后,开始吧唧吧唧地衔入口中。

等蛋蛋跟纪湫熟悉了,关系亲近了,纪湫就能抱起小恶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