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嘉世跟着进来,“据说真的是痛不欲生呢,啧啧,谁叫你得罪了那个老变态,你不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可怕吗?纪湫是他的东西,你怎么能觊觎啊,自不量力,死不足惜。”

商皑牙关顿时咬得咯咯颤抖,拧紧的眉宇间风雨欲来,但身体的疼痛令他连呼吸也艰难,更别说从那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声音。

他像一只重伤未愈狼,就连表达愤怒,也难以张开残缺的利齿。

敌人非但没有退后,反倒被他吃力反抗的模样挑起了兴致。

贺初序看出了他的在意,便碾着他的痛处重重地侮辱,“对啊,六姐是我们的,你在她的生命里就是个污点而已。很生气是吧,你昨天摇着尾巴去找她,得到了什么?何必自取其辱,纪湫她讨厌你啊。”

望着过来肆无忌惮嘲讽他的敌人,商皑一双幽黑的眼睛压着一场骇人的风暴,他苍白的脸上滴着细密的汗水,不知是痛苦难忍,还是怒不可遏,幽深的眸子里是一片难捱的艰难。

他骨子里的骄傲,绝对不容许有人如此张狂地撕碎他的尊严,然而他根本无力挣扎,只是简单支了支身子,就仿佛瞬间耗光力气。

他们反复地提及痛处,那个人的名字像冰冷的铁锥,每说一次就扎进他心脏一寸。

商皑感觉,好像全世界的人,天天在耳边嗡嗡嗡地提醒着他,她是别人的,她只是在愚弄你,你从未被放在心上。

他精疲力竭呼吸着,脸上白得如一张纸,拳头却捏得颤抖,血从纹路里渗透出来,

贺初序背着手,弯下腰,把自己凑近:“不过一天没见,好好的人,就是个废物了。商总好出息……”他的目光在商皑流血的手中顿住。

“这是什么!”贺初序二话不说地越身而上,把商皑手里的东西不由分说地给抢了过来。

商皑瞳孔骤缩,当即伸手去夺,涂嘉世满脸恶劣,伸出脚来拦了一下,商皑顿时重心不稳,侧翻半倒在地上。

然而他来不及疼痛,抬眸阴戾地望着贺初序,仿佛已可怕如穷途末路的野兽,但凡这锁链松一分,他都会张开獠牙一扑上前,咬得他骨头渣子都不剩。

然而终究满身桎梏,他动弹不得。

贺初序的神色沉了,“这是我六姐的东西……”

少年咬牙切齿,下移的视线如凌迟的刀刃。

“说,你怎么得到的!”

少年怒不可遏,抬起脚欲动粗。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贺初序。”

熟悉的声音,有如一道无形枷锁,瞬间束缚住了少年的动作。

她仅仅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便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门口,喜娜先一步走了进来,气呼呼地跑到贺初序面前,拿过他手中的蝴蝶钗环,“难怪,今天找了这么久,原来是他偷藏了。”

贺初序茫然。

喜娜便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贺初序对此戏谑地笑了一声,仿佛他的行为有多么不堪。

商皑眉宇拧紧,望向人群后清清落落站着的纪湫。

纪湫眼神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