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的阴险果真不负喜娜所望。

“我在琢磨怎么让他生不如死,这些……远远不够。”

喜娜闻言都不忍毛骨悚然。

“主子,那我还需要去饰品部申请一只同样的钗环吗?”

纪湫未看她,但眉头皱了起来,“你想干什么,拿同样的东西过来恶心我?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今天的丑闻?这事情谁都不许说。”

纪骁手脚麻利地打扫干净,还用消毒剂使劲地擦了擦,起身后原本对商皑幸灾乐祸几句,却冷不丁看到他双眼灰败,半死不活的样子。

生怕被这将死之人记恨上,今后遭遇恶鬼上门寻仇,于是赶紧抖索着身子慌不择路地逃了。

出门后对纪湫点头哈腰,纪湫连个眼神也没给,迈开步子潇潇洒洒地侧身越过,纪骁又舔着脸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午夜十二点,距离商皑发作的傍晚十点,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床上的遮光帘里,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纪湫凭借记忆,一路摸着床和梳妆台,蹑手蹑脚地走到待洗衣物前,脱下睡衣换上,再摸出一件外套把自己裹了起来。

她悄无声息地超近道避开监牢ABCD区域,从后方的监控死角进入。

第64章 “你竟然也敢称配得上我……

之前和韦恩认真谋划的计策牢记于胸, 从房间到监牢区域几乎都没有出什么差错。

然而跨越那片草地的时候,不曾想给蚊虫喂了个饱。

她刺挠得难以忍受,偏偏又不敢蹦跶, 头顶上的探照灯跟刀片似地从头皮一次又一次地剃过, 吓得她埋在草笼子里不敢轻举妄动。

等纪湫出去的时候,小腿成片成片的疙瘩, 触目惊心。

这山里的蚊子就是烈性。

纪湫一路上都在生气。

她实在不能做到冷静。

只有老天鹅知道,她胆战心惊地从实验室偷来药, 又千辛万苦把药粉装进她闷在被子里精心改造的蝴蝶钗环里, 费了多少脑细胞么!

然而她牺牲几晚上睡眠, 好不容易交到他手上的东西, 这块木头只拿眼睛看,不拿嘴巴吃!

亏当时她还把钗环拍到他的掌心里, 甚至还把他的指头往回握了握。

商皑,你这个笨蛋难道都没有看到我眼神的九分清冷以外,还有一分堪比临终托孤般的郑重么?

好吧, 就算这个男人,他视力差看不到, 感知迟钝体会不到, 那至少东西在他手里, 拿回去不知道掰扯掰扯?

纪湫自认为这些天别的没做好, 在商皑这里仇恨绝对是拉够了的。

可惜也不知道商皑到底是怎么想的, 憎恨之人的贴身之物放在身上,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怒不可遏地将其视为纪湫, 踩得粉碎以解心头之恨吗?

如此即使不足以让他发现机关,至少也不用留着让贺初序那些人拿到吧。

天知道彼时得到这个消息,纪湫吓得碗都没端稳, 恨不得坐火箭窜过来,这才终于赶在贺初序发现之前把东西踩碎。

——大哥,这东西真的很容易碎,我特地改装的,你不吃一吃,好歹踩一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