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咬咬牙,抬高了音量,“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吧?”她遇见他命就很好吗?纪湫真是忍无可忍,“所以如果有下次,你就能跑就跑吧,就当是为我们的命好一点。”

她明明该很生气,但不知为什么,这话却听得她自己心间哽咽。

话音才刚落下,商皑忽然大力颠了颠。

纪湫吓得赶紧用两只胳膊把他脖子抱紧了,眼睛流露些许不可思议,“你想摔死我?”

商皑眼睫半倾,视线良久地放在那两只缠住脖颈的藕臂上。

胸膛的汗已经干了,却仍有燥热片片。

“我做这些,有我自己的苦衷。”

纪湫还没有从商皑口中听到过“苦衷”一词,从前听到的最多不过是“理由”。

她警惕又好奇。

“你有什么苦衷?”

纪湫歪着头,伸长脖子去看他。

商皑长长的婕羽遮掩了眸中深色,纪湫未能看到商皑眼睛。

分明是极轻缓的一个动作,她轻细的呼吸却拂过他鬓角,眼睫也扫到他的耳廓。

像是斜飞的鸟雀,翅膀划过水面,似有若无地漾起来。

热意开始蔓延。

商皑下颌绷紧,“与你无关。”

纪湫闻言缩回脖子,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又以同样的语气发出感叹,“那可太好了。”

至少说明她在这件未知的事上是安全的,不用提心吊胆。

商皑两肩几不可查地展动两下,听着她轻松释怀的语气,眸色沉浮不定。

远处车站若隐若现,纪湫有点疲倦,下巴缓缓落到他肩上,却又离开。

是她突然想起韦恩,所以机警地支起了身。

“韦恩也跟着你来了吗?”

“没有,他在L国等我们。”

“也好。”

深夜,湖畔酒吧。

闵玉抵厢房的时候,詹妮弗和郁合子杯中酒液见底,两人面色酡红,像是在聊着什么十分畅快的事情。

正要进去,一个黑制服男性从侧面大步流星走过来,看见他略一颔首,就又手脚麻利地推门而入。

雅座边上开了半边窗,风带来些零碎的信息。

待那黝黑皮肤的下属一走,闵玉就听见里面笑声张扬地放开来。

“这个时候估计还一个人瘸着腿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