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之外,廖无人烟的一条宁静街道边。
商皑背着纪湫,刚刚从长墙下去,远远就看见对面夜色下停靠着一辆车。
纪湫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正好就看见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咔咔”两声掏出枪来对准了她。
纪湫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瞌睡全醒了,下意识整个人都伏在了商皑身后。
商皑泰然不动,平静地与对面僵持。
对方大概并不准备要他们的命,全面戒备地手持枪支屈膝伏低而来。
这一过程中,纪湫煎熬得要憋死自己,抖着音儿小声在商皑耳边问他,“怎么回事啊?”
恰在这时,那人已至十步开外,与纪湫四目相对。
那个女人眼尖得很,只见那戴着黑口罩的面上眉头紧拧,随后她放下枪械,快步跑来。
商皑立即退了半步,手摸到后方武器,严阵以待。
对方立马忌惮地站定原地,但透过布料的声音却强势高亢,“你必须得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表现得很激动,面红耳赤地瞪视着。
纪湫一脸蒙蔽地望着这匪夷所思的画面。
只听前方商皑语气临危不乱,“正如你所见。”
对面的女人几乎把牙咬碎,连带着两腮都狠狠抽了抽。
她忍了又忍,才把血红恶狠的视线地从商皑面上滑至他身后探出的半颗脑袋。
见她仿佛深吸了口气,待那胸膛磅礴的怒意消散下去,才向纪湫恭敬地颔了首。
“不知是您,多有得罪。”
纪湫眼睛不可思议地眨巴眨巴,在后面猛戳了戳商皑。
没等来商皑的回答,却等来对面人一句冷酷的评价,“阁下真是有个好下属!”
对方转身离开,眼角余光还不舍地朝这边剜了一眼。
纪湫嘴角抽抽。
第二天傍晚,天色再次陷入一层霞光暖意之中。
L国,狭窄的街道人潮涌动,周围商贩高声叫卖,异国语言听得耳生,抑扬顿挫,弹舌连音,像在吐泡泡。
除了首都市区以外,多数城市景观还是如眼前这样混乱矮旧。信号塔架起天线,把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无人看管的小孩,穿着看不出颜色的旧小褂,横冲直撞追追打打,臃肿的妇女推着小吃车,艰难地逆行于拥挤人群之中……雨将倾未倾,所有人的额头都被一层浓郁的燥气烘得大汗淋漓。
从拥挤的闹市街区第三个路口,拐入一条不起眼的昏暗小道,周周转转抵达一处不起眼的民房组合区,从那废旧的报社徒步行到顶层,便能透过其貌不扬的外壳,走进精致简约的金玉之室。
大厅里,四名成员已经到齐。
对面那扇沉重的木门纹丝不动。
詹妮弗看了看时间,朝对面的郁合子指指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