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en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她试图告诉闵玉,自己仍还有胜算。
但显然闵玉一点机会也不想给她,他很明白现在的形势如何。
他可不想步詹妮弗的后尘。
高阔的天际,响起枪声。
舱门被踹开,两队人从内而出,整齐地列在船舷外侧。
孟兰宴站在十米之外,碧绿的眼睛里,映着闵玉慢慢转身的影子。
他脸上血污,捏着Helen的手松开,女人的尸身落在地上,两侧死伤一片,幸存的只有蓝蝎会的几个人。
闵玉的唇张了张,朝着孟兰宴走了两步,脸上是隐忍的哀痛,“大哥……我来晚了。”他定定地望着地面,枪从颤抖的手指落在地上,“没能救得下小六……”
孟兰宴打量着闵玉,半晌后,开口问,“人怎么死的。”
闵玉眼底毫无血色,看了眼身边被人拖走的Helen尸体。
孟兰宴得到了答案,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望着天空,然后猝不及防大步走到闵玉身前,把他的衣领揪住,语调抑制着恶意,“希望你真的只是晚了一步而已。”
闵玉沉默地垂着视线,他心里没有一分动容。
孟兰宴幽深的眼睛紧紧盯着闵玉,片刻后,缓下声来,暴戾悄无声息退却几许,“走的还有谁。”
闵玉眉梢搐紧两下,“和她那个下属。”
孟兰宴看向一边,笑了下,笑意未达眼底。
转身的时候,手松开,闵玉被仍到一旁。
孟兰宴朝后走远,隐隐听他散漫地吩咐了一句,“这个带回去,我要亲眼看她死透。”
亚伦答了声“是”,检查了Helen,又命人把她撞进黑袋。
胜负已定,邮轮终于恢复了久违的祥和。
闵玉回头又看了看那处沾满血污的栏杆,慢慢起身理了下被揪皱的衣领,低头时掩去眼中一线轻悦。
为纪湫报仇,杀了Helen,这个理由听起来多么天经地义。
他心知孟兰宴怀疑自己。
可孟兰宴谁不怀疑?
正因如此,孟兰宴恰恰是最讲究证据的人。
而现在,死无对证。
思及此,脑海里又闪过十几分钟前,底下那两人相拥如海的情形。
看起来多么至死不渝,多么轰轰烈烈。
闵玉恍惚地盯着天际,指甲撕着指尖的薄茧,每想一次就觉得可笑,每一次觉得可笑心里又多一分莫名的憎恨和厌恶,可他却也不知道到底在恨谁,内心匪夷所思地燃着一朵火,越来越旺,越来越大,烤得他暴躁难耐。
待一阵尖锐的疼痛把他拉回来,猛然发现手上已是鲜血一片。
从薄茧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的血,止也止不住。
像他内心溃堤的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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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湫零零碎碎地做着梦,怎么也醒不过来。
她心里好奇,人死了也会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