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有用,以防被淘汰后死无葬身之地,纪骁连日来很是殷勤。

殷勤得纪湫都想揍他,就比如现在。

还没轮到纪湫开口,耳尖的喜娜从自己房间一个百米冲刺就来到了纪湫身前,“主子是又要喝蜂蜜柚子水吧,我来给你倒。”

说话的同时,鄙夷了纪骁一眼。

纪骁错愕,连忙就有了斗志。

他一步上前来,把喜娜撞开,“你懂什么,她明明是想喝红酒,正睡不着呢,得喝点助眠!”

喜娜扶着栏杆站稳,又赶紧回转身来,像头小牛似地把纪湫推远,“蜂蜜柚子水最健康!”

纪湫在白天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这两人在较劲,没想到都到了这会,双方竟然还不罢休。

譬如喜娜,就是这么个好强性子,晚上不睡觉地听墙根,就怕被纪骁占了什么先机。

纪湫从始至终没能插得上一句嘴,不由分说地就被喜娜推到了楼上,对方走的时候还为她贴心地带上了门。

客厅没开灯,光线很暗,房间的灯亮过去,在光束的尽头,她望见商皑的面庞。

他面朝她看过来,看不清什么表情,但隔着老远,依旧能那双深瀚的眼睛落着夜里的光色,在平静之下缓慢地流动,不知是期许还是落寞的情绪,一明一灭,深深浅浅。

当时他毫不犹豫地迈不步来,显然是想来找她。

可遗憾的是,又一次错失了机会。

纪骁舔着唇,控诉着喜娜狡猾耍赖,转头迎上商皑慢慢收回、且慢慢变寒的目光,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你、你什么时候在我背后的啊?”

商皑仍旧只是沉沉地盯着他看,头顶光束在房门合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收了回去,此刻眉眼笼着一层阴影,阴影深处又闪着点刺人的暗芒。

纪骁没有第一时间感知到危险,还留在刚才的争论之中,“商皑,你应该对这个最懂了,你来评评理,是不是红酒好助眠。”

商皑原本寒冷的目光又添一份阴沉,“红酒不一定,但红酒瓶一定可以。”

说完慢条斯理把纪骁往旁边一推,施施然走去了阳台。

纪骁被扒拉得伏在门框上,很是不解他话里的意思。

“什么鬼啊……”

听到这句疑问,纪骁身侧的门开了条缝,夏树从里面钻出个脑袋,“他这话的意思是,拿红酒瓶往脑袋瓜这么来一下,开了瓢铁定能躺好几天。”

纪骁头顶冒出一列省略号,“不是——你怎么也没睡啊。”

夏树:“人的本质是看热闹。”

常言道,不忘初心。

他最先踏入推理侦探这条路,是由于对八卦的痴迷。

夏爸爸虽然也不怎么支持儿子当侦探,但总比当狗仔强,因此也就知足常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